能混到主子跟前侍候的就没几个傻子,见此情形跟着南宫姝的几个丫头都纷纷跪倒在南宫墨和卫君陌跟前,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南宫怀就要将他们灭口似得。南宫墨挑了挑眉倒是没有怎么在意。这些人确实是想要利用她没错,但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想要活下去。这件事本身跟他们的关系不大,她和卫君陌都是在事情发生之后才过来的,再怎么样牵扯也牵扯不到他们身上。只是帮着说几句话而已,何况…她跟乔飞嫣本身就不对盘啊。
敌人的敌人虽然不一定是朋友,但是偶尔还是可以合作一把的。
南宫怀神色阴郁地盯着南宫墨和卫君陌两人,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在场,说不准南宫怀真的打算杀人灭口。至于南宫姝,对于这个女儿的脑子南宫怀其实并不抱什么希望,所以说服她也并不会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但是偏偏,南宫墨和卫君陌到了这里,而南宫姝的孩子也真的掉了。
对上南宫怀的眼神,南宫墨心中有些好笑。在她看来南宫怀才是真的脑子坏了,哪怕南宫姝再蠢被流掉的也是她的亲骨肉,她在越郡王府能够立身的根本。就南宫怀这个态度,想要说服南宫姝简直是异想天开。哪怕是南宫姝畏惧南宫怀现在答应了,谁说她回头就不能反悔?小看一个失去了孩子的女子,南宫怀会很惨。
挥挥手,南宫墨淡淡道:“行了,你们起来吧。先扶二妹起来,若是落下病根可不好。”
几个丫头大喜,明白南宫墨这么说就是没打算放着她们不管了。连忙拜谢,上前扶着南宫姝站起身来。
南宫姝恶狠狠地盯着依偎在南宫怀怀里的乔飞嫣,冷笑道:“贱人!我倒要看看我爹有多大的本事能护住你!难道我的孩儿还不如你和这两个来历不明的贱种值钱?”乔飞嫣仿佛被南宫姝的凶恶模样吓到了,又往南宫怀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道:“二小姐,你真的…真的误会了。”
“住口!”南宫姝厌恶地道:“都是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的错。我娘…我娘是不是被你们害死的?”
“放肆!”南宫怀大怒,“南宫姝,你知不知道我你在说什么?”
南宫姝靠着丫头身上,冷笑道:“我娘刚刚过世还没出殡你就惦记着娶这个贱人,如今为了这个贱人连女儿和外孙都不顾了…怎么那么巧,我娘就在那个时候死了?之前我还怀疑大哥,现在我看…除了大哥,有机会杀了娘亲的人不就是你么?你是不是等不及想要给这个贱人腾位置了,所以才对我娘下手的?可惜,连陛下都看这个贱人不顺眼,你想娶她下辈子吧!”
“放肆!”南宫怀终于忍不住抬起手一耳光朝着南宫姝挥了下来。
“父亲!”南宫墨终于停止了看戏,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南宫怀的手臂,沉声道:“父亲,你是不是疯了?二妹刚刚小产了,你想要她的命么?”
“大姐!”南宫姝望着南宫墨,眼泪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南宫墨默默收回手,抽了抽嘴角。仇恨转移果然是个好物,看着南宫姝一脸委屈地望着自己的模样,这丫头是不是忘了她们之间关系从来都不好啊?
南宫怀轻哼一声放下了手,扫了几个丫头一眼道:“先带她下去休息。”
南宫姝刚刚流产,又折腾了这么一阵身心俱疲确实是有些支撑不住了。怨恨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乔月舞,任由丫头扶着自己去休息了。乔月舞站在乔千宁身边,有些心虚地避开了南宫姝的目光往旁边躲了躲。
“出什么事了?”南宫绪来迟了一步,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满院子神色诡异的众人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道。
院子里的下人们看了看南宫怀到底没敢说话。虽然他们心理上是偏向大公子和二公子的,但是楚国公府到底还是公爷说了算。
南宫怀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道:“都下去,不敢说话的给我闭紧了嘴巴。”
“是,公爷!”众人如获大赦,连忙退了出去。心中却对南宫怀更加不以为然了。早先十几年二小姐有多么得宠,再对比如今的下场就有多么让人觉得心中发寒。难道那乔夫人真的是狐狸精转世不成?
南宫绪沉默了一下,淡淡开口道:“今天是晖儿的婚礼,还请父亲自重。”
南宫怀额边的青筋跳了跳,却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什么。作为一个父亲,被自己的儿子开口请自重,实在是有些丢脸到家了。但是今天的事情确实是乔月舞理亏,南宫怀也不得不咬牙认了。
南宫墨挑了挑秀眉,悠然地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南宫绪还没听完脸色就变了,一抬手朝着乔月舞一个耳光狠狠地甩了过去。谁都没有料到南宫绪会突然出手,南宫墨和卫君陌虽然能够拦下来但是南宫墨乐得看戏,卫君陌事不关己,于是乔月舞还是狠狠地挨了一个耳光。南宫绪这一耳光是丝毫没有留劲儿,乔月舞的脸立刻就红肿了一片,嘴角一丝血丝飞快地落了下来。
乔月舞愣了愣,终于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打了,立刻尖叫着朝着南宫绪扑了过来,“你敢打我?!”这些日子的委屈,再加上刚刚那一耳光,终于让乔月舞忍耐许久的郡王千金脾气爆发了出来。
南宫绪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一抬脚将她踢了出去。
“舞儿!”乔飞嫣惊叫一声,跌跌撞撞地朝着乔月舞奔过去,将她搂在怀中呜呜咽咽的痛哭起来。
“南宫绪,你要反了?!”南宫怀厉声吼道,南宫绪在他面前一向都是沉默寡言,唯命是从的模样。即使是这些日子有了些变化,南宫怀也没想到他敢当着自己的面这么打人,而且还是将人往死里打的模样。
南宫绪冷声道:“父亲,今天是晖儿的婚礼。这个丫头弄得后院见血是想要诅咒晖儿么?还有,姝儿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长孙的孩子,父亲有空生气,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跟皇长孙和太子殿下解释。”
南宫怀冷声道:“这些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南宫绪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父亲既然成竹在胸,想必是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不过,儿子还是要提醒父亲,父亲跟着陛下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确实是功劳显赫,但是…再深厚的情谊和功劳也是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说来好笑,南宫怀身为开国名将却从来没有为了子女问陛下讨要些什么恩典。哪怕是当初南宫姝被指婚的事情,南宫怀宁愿让南宫墨去替换也不肯亲自进宫向陛下说情。如果当时南宫怀亲自去说,陛下哪怕再不高兴,也会看在南宫怀忠心耿耿战功赫赫的份上宽容一二。当时他们只认为为了谨言慎行以免陛下对楚国公府起了忌惮之心。毕竟,前面几位战功赫赫的国公下场可都不太美好。现在南宫绪才明白,不是南宫怀太有原则,而是他们都不是能够让南宫怀放弃原则的那个人。无论是他们兄妹三个还是郑氏和南宫姝母女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