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墨挑眉一笑,“我什么时候说马死了?”畜生何辜?当街纵马险些踩踏到行人的是萧千炯而不是马儿本身。就算是将萧千炯再狠狠地揍一顿,也比杀了一匹本就无辜的宝马好。
萧千炯回头一看,可不是么?刚刚一时情急没来得及查看就以为马儿死了。现在在仔细看就能看出,躺在地上的马儿虽然一动不动,但是肚皮上还在上下起伏着,显然还没有死。
只要是男人就没有不爱宝马的,虽然不是真的完全属于自己,但是能够玩赏一两个月也是很不错的。靳濯走上前俯身拔下了马儿脖子上的几根银针,又轻轻地在马身上轻抚了几下。不一会儿,原本还昏睡着的马儿就慢慢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头打了个喷嚏慢慢的站了起来。靳濯拍拍马脖子,笑道:“果然是好吗,多谢了郡主。”哪儿似乎也明白是谁救了自己的小命,亲昵的以脑袋蹭了蹭靳濯的脖子,乖巧温顺的完全没有方才的狂暴模样。
刚刚以为马儿死了,萧千炯1还能暂且忍住一时之气,但是现在知道马儿还活着萧千炯就不能干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汗血宝马,怎么能够随随便便的给别人?
“这是我的马!”萧千炯咬牙道。
南宫墨笑吟吟地道:“未免三公子在京城期间再做出当街策马狂奔的举动,这匹马暂时不是你的了。”
“你敢!”萧千炯怒瞪着南宫墨,咬牙道:“本公子看在姑姑的份上给你几分面子,你别得寸进尺。”
“三弟!”后面不远处,萧千炽和萧千炜急匆匆地赶来,正好就听见了萧千炯最后一句话。萧千炽沉声道:“三弟,不得罪表嫂无礼!”萧千炯咬牙切齿地道:“这个女人想抢我的马儿!”
南宫墨浅笑道:“三公子误会了。只是你在金陵期间这匹马你不能用。等你离开金陵的时候自然原物奉还。”
“凭什么?”萧千炯不服。
萧千炜笑道:“表嫂,三弟最是爱马如痴,如果他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表嫂不要介意。”南宫墨淡笑道:“我是不介意,二公子不如问问看刚刚被三公子吓到的行人介不介意。不过…这两天在金陵城中当街纵马的人也不只是三公子一个,就是踩死踩伤的也有,三公子这大约确实是算不得什么。”
萧千炜和萧千炽都是一怔,他们也是凑巧了在这附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是没想到萧千炯竟然如此大胆。萧千炜敛去了脸上的笑容,有些严肃地看着萧千炯,“三弟!”
萧千炯低声道:“我已经认错了,而且也道过歉了,还想怎么样啊。”
萧千炜叹了口气,对南宫墨拱手道:“今天的事,多谢表嫂了。就按表嫂说的办,三弟,离京之前这匹马由表嫂替你照看吧。”
“什么?!这匹马我才刚刚到手!”萧千炯叫道。
“你想让父王知道你在金陵干了什么好事么?”萧千炜淡淡道:“还有,你这匹马是从哪儿来的?”作为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萧千炜自然也是足够了解弟弟的。这匹马最少也是价值数万两。而萧千炯少年轻狂,平素大手大脚的,这些年能够存下一千两就算是不错了。
萧千炯脸色微变,眼珠子东看西看就是不看两个兄长。
南宫墨摇摇头,既然人家的嫡亲兄长来了,她也就懒得再管了,“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便先告辞了。先帝刚刚驾崩,三位还是谨言慎行一些的好。”萧千炽和萧千炜齐齐拱手,道:“多谢表嫂提点。”
南宫墨点点头,示意靳濯自己把马儿带走,转身往身后的天一阁大门口而去。
因为刚刚在大街上的耽搁,等到南宫墨再进了天一阁的大门的时候里面都已经闹翻了天。还没跨进大门,就见一只茶壶迎面而来。南宫墨侧首避开,茶壶从她耳边飞过,落到外面的街道上砸的粉碎。里面的众人也是打成一团,桌子板凳茶杯茶壶摔得满地都是。掌柜和小二眼看着劝不住这些黄字皇孙们,便也十分识相的躲到柜台里面去了。反正这些人都不差钱,倒是不怕他们打过了之后不赔偿。
“大姐!”南宫墨还没来得及考虑该上前阻止还是干脆退出等这些人打够了再去算损损失费,躲在一边的南宫姝已经先一步看到她了。眼睛一亮,连忙高声叫道。闻言,打斗中的众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往门口望去,却见不知什么时候门口站在一个清丽绝尘,却神色冷淡的蓝衣女子。
其实听到南宫娇叫大姐,在场的人也都猜出了这南宫墨的真实身份。却还是为南宫墨的容貌而愣住了,南宫娇虽然算不得绝美,却也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小美人了。但是这位南宫家的大小姐的容貌却比起南宫娇美丽了不止一点半点。听说南宫家出美人,另一位进了越郡王府的二小姐当初也是金陵城里有名的美人儿。不少人心中暗叹可惜,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却已经嫁做人妇了。
南宫娇欢喜的快步跑到南宫墨跟前,“大姐,你怎么在这里?”看到南宫墨,南宫娇真是松了口气。虽然看着那些皇孙们对自己献殷勤她心中很是得意,但是却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地步。若是这些皇孙们受了什么伤,或者出了什么大事,只怕她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其实说是为了南宫娇而打架有些言过其实了。这在场的两位皇孙虽然是藩王庶子,但是身边的美人也是不少的。倒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只是俏丽的南宫娇争得死去活来。只不过是一件东西若是没人争,或许大家都觉得不过尔尔,但是一旦有人争抢起来,立刻就会觉得她比原本的美丽十倍不止了。更何况,南宫娇身后还有一个楚国公府。这一场架,与其说是为了美人,倒不如说是为了面子。此时看到南宫墨,自然也就双双罢手了。毕竟,南宫墨不仅是个绝色美人儿,还是南宫怀的嫡长女。
南宫墨淡淡地扫了南宫娇一眼,低头看着她虽然含着泪但是眼中却隐隐带着得意的模样,暗暗摇头。比起演戏,别说跟朱初喻比,就是跟南宫姝比南宫娇都还要输一大截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南宫墨问道。
南宫娇脸上飞上了一抹红霞,低头捏着衣角低声道:“是…泰王六公子请我来喝茶的。”
“你跟泰王府的公子走得这么近,父亲知道么?”南宫墨问道。只要南宫怀的脑子还没出问题,就会知道现在跟藩王纠缠在一起没有任何好处。
南宫娇脸色微微一僵,声音更低了几分,“我父亲和母亲知道的。”也就是说,南宫怀并不知道。
南宫墨也懒得去怜悯她,只是道:“泰王康王的公子为了你聚众斗殴,还险些砸了天一阁。这事儿…你自己去跟父亲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