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南宫墨果然收到了太初帝的封侯的赏赐。这才刚刚过完年,第一个得到赏赐的竟然不是各位皇子也不是宫中嫔妃公主,而是楚王妃,朝中众人很是不解,不过南宫墨却心知肚明。
过了元宵节,新年就算是彻底过完了。一年之计在于春,新年伊始,事情也不少,整个金陵皇城的人们都开始忙碌起来,让巍峨辉煌的皇城更多了几分生机勃勃大地春来的意味。
萧千炜暗地里果然去了一趟城外的别业求见老头儿,老头儿也早就得了南宫墨的话,随便刁难了两下就替他开好了药了。不过老头儿显然不是一个有医德的人,没过两日郑王殿下…“肾虚”的传言就在金陵城中的权贵之间流传开来。吓得几位侧妃娘家的人们纷纷过去探望自家姑娘,各种补药偏房不要命的往郑王府送。虽然萧千炜好了之后很快就跟侧妃圆房打消了娘家人的担忧,但是流言蜚语已经传来了,除非哪位侧妃有孕,否则,萧千炜只怕没法洗清这个名声了。
就连太初帝都忍不住隐晦地关心了儿子几句,可惜萧千炜既不能说自己是因为算计了卫君陌而被下毒,又无法让太初帝相信自己完全没问题,毕竟…。成婚好几年没有子嗣的事实摆在那里。最后,萧千炜也只能一脸菜色的领着太初帝派给他的两个专属御医回府去了。
一开年,立马就是皇帝的寿辰,然后是春闱,再往后萧千炽要娶王妃,南宫绪和薛小小的婚期也订好了。蔺家六小姐和朱家大公子的婚事引得无数人侧目惊讶,却还是赶在一月底就要办完,更是让人猜测纷纷。至于长风公子居然心仪谢家三小姐的事情,南宫墨也终于有功夫当面向蔺长风求证了。长风公子略有些羞涩的承认了,但是南宫墨告诉他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谢三对他没什么特别感觉,想要抱得美人归,还需自己努力。
秦惜和弦歌公子的事陷入了沉静,似乎没什么希望了。秦惜依然如常,只是偶尔有些失神。弦歌公子更是神出鬼没,只有时不时出现一下让人知道他还在金陵并没有偷偷开溜罢了。
卫君陌朝着事务繁忙,楚王府的所有事务就都交给南宫墨打理了。这一年的各种规划纷纷出炉,交给下面的人去执行,做完了这些事情南宫墨才松了口气,已经是二月初了。好几个国家和地方的使臣都已经到了金陵,整个金陵皇城似乎比往日更加热闹繁华热闹起来。
这日,南宫墨带着夭夭正要出门去给长平公主府,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来得是秦家的人,说是秦家大夫人请王妃务必过门一叙。看到亲家人如此郑重其事欲言又止的模样,南宫墨就知道只怕真的是有要事。秦家不是不知礼仪的人家,如果不是必须秦家夫人会自己亲自上门拜访而不是说请她却一趟。
无奈只得将夭夭交给星危让他送去长平公主那里,自己在小姑娘幽怨的眼神中跟着秦家的管事出门去了。
赶到秦家,南宫墨就直接被人请到秦惜的惜玉轩去了。南宫墨心中不由得一紧,有些担心地问道:“可是惜儿又病了?”
接待南宫墨的是秦家的大少夫人,虽然更秦梓煦算是朋友,但是跟秦家这位大少夫人却不怎么熟悉。这位少夫人也是出身名门的,性子颇为温文娴雅,与秦梓煦倒也是珠联璧合的一对佳偶。这几年秦梓煦不在家,她也是一心一意在秦家侍候公婆,打理中馈,没有丝毫怨言和差错。秦家上下都对她很是赞赏。
秦少夫人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摇摇头道:“王妃,还是看看再说吧。”
南宫墨心中稍安,至少不是秦惜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吧?眼看着也就只有几步路了,南宫墨也不再多问,随着秦少夫人快步走进了惜玉轩。
惜玉轩花厅里此时竟然坐了不少人,坐在主位上的便是秦家主母秦夫人,坐在她下首的是一脸严肃的秦梓煦,以及…一脸平静的弦歌公子。
南宫墨心中一跳,扫了一眼庭中众人,敏锐地察觉到弦歌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想必是什么地方受了伤,竟然如此……
“有劳王妃亲自走一趟。”秦夫人起身道,“快请坐。”
南宫墨连忙道不敢,走到弦歌公子身边坐了下来。侧首打量着弦歌,蹙眉道:“师兄,你受伤了?”弦歌公子摇摇头,道:“没事,小伤。”
南宫墨见他确实不像是重伤,这才松了口气,看向秦夫人问道:“夫人,惜儿……”秦夫人原本有些严肃的神色缓了缓,道:“多谢王妃关心,惜儿并没有什么大碍。”
“那…您这是……”
秦梓煦苦笑一声,道:“还是我来说吧。”
南宫墨点头,表示洗耳恭听。
事情其实也并不复杂,今天一早秦梓煦难得有空在家,就携着妻子一起来惜玉轩探望这两天有些小恙的妹妹。谁知道却被惜玉轩的丫头挡在了外面不让进去,只说小姐还没起来。但是这些养在家中的小丫头哪里骗得过秦梓煦?只是三言两语就瞧出了其中的破绽。秦梓煦大怒之下要将人拖出去打板子,那几个小丫头才招了说昨晚小姐从院子里捡到了一个人,现在还在呢。
秦梓煦大惊,连忙带着妻子进去,就看到弦歌公子躺在秦惜的床上昏睡不醒。反倒是秦惜,坐在外间的软榻上打盹,显然是昨晚一夜没睡。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弦歌是秦惜的救命恩人,两人又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只要悄悄将弦歌公子送出去也就完了,但是…秦少夫人分明在秦惜的脖子上看到了一些不该有的痕迹,这两人分明是已经有了肌肤之亲!秦梓煦大怒,当场就抽出随身的匕首朝着弦歌公子砍了过去。饶是被秦少夫人和秦惜的惊呼上惊醒的弦歌连忙多开,却也免不了见血,只是没伤到要害罢了。
听完秦梓煦的话,南宫墨也不由得呆住了有些不知道眼前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忍不住回头去瞪弦歌,你既然不想接受惜儿,也没人逼你,你以后避着她走不就完了大家也都不尴尬。现在跑到这里来弄上这么一出,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想起前些日子还在暗暗幸灾乐祸蔺家和朱家的事,没想到现在就轮到她来头疼了。果然幸灾乐祸是要不得啊。当然…这事儿跟那两家的事儿也不是一回事。
抬手揉了揉眉心,南宫墨有些歉意地对秦夫人道:“夫人恕罪,我想跟师兄单独谈谈。”
秦夫人微微蹙眉,眉目间有几分不悦。秦梓煦却抢先一步道:“这是自然,王妃请。”
“多谢。”
目送两人出去,秦夫人方才瞪了儿子一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受了委屈的是你妹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