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6)滴血认亲
话说叶夫人被抬到自己房间里,被扒开嘴巴灌了药,没一时睁开眼睛清醒过来,立刻嚎啕大哭:我不是发大梦了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明我们远宁才是叶家唯一的男丁啊,这怎么回事儿又突然冒出来一个?我不服气呀!不服气呀!
远安手里拿着药,墨墨迹迹为难地:母亲,喝点药吧,你上次晕倒还是好几年前远宁被驴把腿给踢折了。要我说,再大的事情也不能把自己气成这样。你当年不也是我爹的小老婆,你当了夫人之后,我不也是该吃还吃,该玩还玩?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叶夫人道:我是小老婆,可是远宁是你爹正宗的儿子呀!不是这么凭空冒出来的呀!远安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家里忽然就多了一个人。还是长子,是你跟远宁的哥哥,这事儿你能接受?你能忍?我不服!我不服!把药给我拿走!气死我拉倒!
远宁恨恨道:爹爹就是老糊涂被人骗了!姐姐,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远安道:你以为我不生气?我不奇怪?可是有什么办法?爹爹都认了他了,咱们能怎么样?!
远宁道:怎么不能?!乱七八糟出来这么一个人,不把他审明白了,随便就成咱们哥了,这叫什么事儿呀?!
远安沉吟:说的也是她看看穆乐,我都当了这么多年大小姐了,不能
平白无故多个哥出来呀,哎穆乐,你怎么也见过这人?
穆乐义愤填膺:在街上打小孩抢东西,可坏了!
远宁指着穆乐:那,他说话你总该信吧?
恰巧叶大人从外面进来,过来床边探视叶夫人:夫人你觉得怎么样?!
叶夫人一点脸也不给:我要去死!老爷,我告诉你,你领回来的这个小子,一定是个骗子!
远宁:就是!
远安:爹爹,我看这事儿也蹊跷
叶大人又跺脚:你们,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远安咬着嘴巴:审他!
门外,欢哥儿咬牙切齿:洛阳这个大城市的人果然比我们乡下歹毒。这一次我一定要认真对付!
半日未过,叶家大厅又开始乱了。
叶大人坐当中,叶夫人远宁远安穆乐摆开擂台对质欢哥儿。
叶夫人拍桌子:野种!
欢哥儿脚踩椅子:你生的才是野种!我娘当时谦让,否则没你们所有人了!
远宁指着欢哥儿:你是骗子!
欢哥儿轻轻冷笑:我有当年爹爹跟娘的信物!你们看!就是这个人偶。我娘当年一针一线缝出来送给爹爹的!两人分手时为免爹爹牵念,我娘把信物要了回去!爹爹,是不是如此?
欢哥儿拿着信物,叶大人点头:一句不假。
远安眯着眼睛,慢慢说道:话说我爹爹当年在外地寻访,真的遇上你娘也难说不是段奇缘
欢哥儿
哼了一声:大小姐你这是给我下个陷阱吗?爹爹认识我娘的时候,他没在外地,已是在先帝跟前伺候的小吏。我娘名叫小玉,是宫里最好的彩戏师。我娘说他二人认识的时候,爹爹鼻子右侧有颗红痣。
远安以为抓住了他的把柄当即道:胡说,爹爹脸上从来没有痣!
叶大人却道:有的,有的后来长着长着就没了。留了个白色的印子。那,不就在这里?!
欢哥儿大声:大小姐你还想要诈我?大小姐,爹爹的事情我只怕知道的比你多!
穆乐最恨有人跟远安大声,当即把欢哥儿吼了回去:你不要无礼!你还想我打你啊?
欢哥儿一下子跪在叶大人脚边:爹爹呀,孩儿还是走吧!爹爹莫怪孩儿不孝,这张口闭口野种骗子的,还故意用话套我,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小奴才总想打我,爹爹呀,孩儿在这里呆不下去了!知道你官运亨通,身体康健就好了,孩儿我,我还是走吧?!
叶大人气得发抖,手指着所有对方辩友:你们夫人,我当年对你也是有情有义,你如今为何对这个孩子苦苦相逼?远宁,你,你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四书五经你读通了几章?轮得着你对兄长如此叫嚣?远安远安你不要以为,你不要以为有天后赏识,你在这个家里就可以为所欲为,一手遮天!无论如何,我,我还是你的
爹爹,我还是这个家的老爷!还有你,小奴才,主子们的事情,轮不着你插嘴!
穆乐哪管乱七八糟:他,他说远安,不行
叶大人气冒烟了:你胆敢顶嘴?!他忽然捂住胸口,坐在椅子上。
远安一见她爹真的动了肝火,当即把住穆乐,颇有些退缩。
叶大人继续抖:你给我出去!主人的家事儿,你个奴才参合什么?
远安眼色,穆乐愤愤然出了门。
叶夫人与远宁仍是气得鼓鼓的,却也收敛了。
远安道:爹爹,你,你没事儿吧?
叶大人手捂着胸口,虚弱地:我,我治家无方啊
欢哥儿乘胜追击:爹爹莫要因为我与家人们失了和气。不过我走是不走,有一件事情,必须搞清楚,我究竟是不是爹爹的亲生骨肉!我要在你们面前跟爹爹滴血认亲!
叶大人道:孩儿啊,滴血认亲是有损颜面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此法,你哪里也不要去,爹爹认了你,你就留在这里!
欢哥儿道:爹爹,我意已决!
叶夫人,远安,远宁互相看看,用眼神商量对策。
叶夫人撇嘴:滴血就滴血!
不一时下人拿了小碗进来。
叶大人与欢哥儿切手指。
两滴血液滴在小碗里,竟真的溶在一起。
叶夫人与远宁恼恨惊讶,远安后悔无比。
叶大人哭倒:我的儿呀!可苦了你了!!
欢哥儿尖叫:爹
爹!
叶大人老泪纵横:你哪里也不要走,就留在这里!你就是我的儿子,是叶府的大公子,你现在府中管事历练,过些日子,爹爹定要在朝中为你谋个职位!你就是爹爹的希望和依靠!那你们都给我听着,你们对欢哥儿的侮辱够多了,从今日起,他就留在府里管理账房!
叶夫人当时一听差点又晕过去:什么?!老爷,你糊涂了!
远宁傻眼: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远安恨恨看着他二人:该!让你们没事儿找事儿!好!爹爹变本加厉,让他管账房了!
远安说完转身就走。
欢哥儿偷笑,捻捻手指,心里道:幸好我早有准备防止他们暗算而在手上涂了蓖麻油,别说爹爹与我本就是亲生父子,就是一只猫跟一只狗的血也能融在一起!管账房?嘿嘿,好机会,我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些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