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珩越打越吃力,眼前黑衣人却越打越多。黄泉看出不妙,拉着凤羽珩一边招架一边后退:“小姐,后面有条河,咱们往那边撤。”
“好。”她不敢多说话,不敢浪费一点力气,就任由黄泉拖着机械般地往那条河边跑去。
有刀砍过来,她就辨着风声偏一下头,有的时候偏得慢了,会被削掉一小摄头发。
依稀听到有流水声入耳,她心想离河也不远了,可是到了河边又能怎样呢?她还没有告诉黄泉自己根本不会游泳啊!
走神的工夫,一名黑衣人晃至身前,凤羽珩一阵恼火,也发了狠劲儿,甩开黄泉的手照着那黑衣人的颈动脉就霹了过去。
黑衣人根本没把她当回事,一个十岁出头的小丫头,虽然看起来会几番招式,但弱小的身子怎么看都不像有杀伤力的样子。所以凤羽珩这一掌,对方根本没躲。
可人往往就是输在大意上,凤羽珩的确累得已经没什么力气,但那黑衣人没想到的是她的手里还夹着几枚银针。最关键的,那些根本就是她从空间里调取出来的麻醉针。
几针齐入颈动脉,那人突然间就像被时间定格了一般停下所有动作,连刀都从手里掉了出来,然后眼一闭,昏死过去。
黄泉吓了一跳,还以为凤羽珩出事了,转过头一看竟是凤羽珩解决了一个人,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小姐厉害!”
她苦笑,能近身的机会不多,不一定遇到的每一个对手她都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更何况……真是累啊!肺都快累炸了。
两人一路后退到河边,那是一条很宽的大河,水流静缓,流得不急不徐。凤羽珩记得当初从西平村回京的时候也在这河边经过,没想到再来一次,却是被人追杀。
黄泉扯住她的手,又打退一个敌人后大声道:“小姐你跳河先逃!我来断后!”
凤羽珩很想开口说“我不会游泳”,可还没等她说呢,就见那群黑衣人突然改变了战术,纷纷后退,变刀为箭。那箭头上个个都染成了墨绿色,明显是淬了毒。
凤羽珩心道不好,当下再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拉着黄泉用力一跃,扑通一下就跳到河里。
黄泉拽着凤羽珩迅速下沉,以求避开那些破开水面射进来的毒箭。
凤羽珩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水面,有绿色的毒液逐渐蔓延,看了一会儿,没发现有红色血花,这才放下心来。
可惜,最后一口气也憋到了极限,咕噜咕噜两下之后,意识就开始阵阵模糊。
依稀看到黄泉紧张地抱住她拼命往前游,她想跟黄泉说别怕,可惜一张嘴,河水瞬间灌涌进来,凤羽珩无奈地闭上眼,失去了最后一丝意识……
凤家二小姐到街面上查看铺子,直到傍晚仍然未回。
京城里谣言四起,也不知道从何时何处开始竟有人说凤二小姐被歹人劫了去,这眼瞅就要入夜了,再找不到只怕名节不保。
其实哪里用入夜,只要被成功劫走,一个姑娘家的名节就已经没了。
此刻的凤府,所有主子全部集中在牡丹院的正堂,一个个表情肃穆,就连喘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不一会儿,有丫环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将一只沾满了泥的鞋子捧在手上:“有人说这是在城外河边拾到的。”
凤粉黛最先凑过去瞧,一眼之下便认出:“是二姐姐的鞋子,我看她穿过,今天御王殿下来的时候她穿的就是这双。”
想容皱了皱眉,“四妹妹可莫要乱说,二姐姐今早明明穿着一条坠地的长裙,何曾将脚面露出来给人瞧过?”
“怎么就没有。”凤粉黛坚持自己的眼力,“我就是看到了,就是这一双。”
“行了。”凤瑾元一摆手,“把鞋放在这,你下去吧。”
那丫头将鞋子放在屋子中间,匆匆离去。
凤瑾元看了看老太太,道:“母亲,这件事你看该怎么办?”
老太太就觉得最近真可谓是流年不利,沈氏被弄到宫里了,凤羽珩又跟着失踪了,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凤家?
“你可有一直派人去找?”老太太问凤瑾元,“这件事情可马虎不得,御王府那边可都在看着呢。”
凤瑾元点头,“自然是一直在找的,儿子派了好几拨人出去,可都没什么消息。至于御王府那边……只怕已经得了消息了。但也有可能殿下还在宫里,未曾听说。”
凤沉鱼抹了一把眼泪,凄凄哀哀地道:“二妹妹好不容易苦尽甘来,怎么又出了这样的事,这叫她以后可怎么办。”
凤粉黛附合道:“是啊,残花败柳了,人家御王爷肯定是要退婚的。”
凤子睿纵是再小,也听得懂粉黛这句话不像是说她姐姐好,立马不干了——“我姐姐才不是残花败柳!那个很厉害的殿下不会不要姐姐的!”
“切。”被人用软椅抬着才能坐到正堂的凤子皓不屑地白了子睿一眼,“娶一个被用过的女人,那对皇家来说可是奇耻大辱,你小小年纪懂什么。”
“大少爷到是长大成年,可为何要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姚氏忽然抬起头,怒目瞪向凤子皓,“二小姐无论如何也是你的妹妹,不友爱也就罢了,怎的到这种时候还落井下石?更何况人只是失踪,老爷和老太太都没开口,大少爷为何就这样急着下定论?”
“哟!”凤子皓没想到在他眼里一向随意欺压的姚氏也有敢为女儿出头的一天,不由得
来了精神,“那姚姨娘你说说咱们这位二小姐是干什么去了?啊?啧啧,鞋都脱了,说她清白,谁信哪?”
姚氏不太会与人吵架,特别是跟这种混人,更是三句都说不到头。到是凤子睿小小年纪童言无忌什么都敢说,竟张口又来了句:“大哥哥再这样说姐姐,那个很厉害的殿下还会用鞭子抽你的!”
一说到这个,凤子皓就感觉白天被玄天冥抽的那一鞭子又开始火辣辣地疼。他心里暗玄天冥恨得要死,可又拿那人一点办法都没有。人家是皇子,是龙生的儿子,他是什么?
不由得看了一眼凤瑾元,见凤瑾元也正将一双怒目直射向他,凤子皓当下吓得一缩脖,再也不敢多说话。
老太太的权杖重重地点了一下地,轻咳了两声道:“姚氏说得没错。眼下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派出去的人不是还没回来么,且再等等。另外,”她看向凤瑾元:“瑾元,你得想想办法堵住京里人的口,照这么个传法,假的都被传成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