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又适时插话:“还请姨娘考虑清楚,到底四小姐是姓凤的,您,不过是个连家宴都上不去主桌的妾室而已。”
一句话,点醒了金珍。
是啊,她有什么资格跟凤粉黛说不能?人家就是明摆着欺负她,又能怎样?
这样一想,便也不再倔强,扭头看了一眼已经停唱的戏台,一咬牙,抬步就走了上去。
那戏子往边上挪了两步,给金珍让出位置来,再看着韩氏展了一个媚笑,问道:“不知请上台来的这位夫人,是要做什么的?”
韩氏咯咯地笑,“什么夫人哪,不过是个妾。”
满喜瞪了韩氏一眼,只道这女人不要脸真的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自己也是个妾,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金珍却已经没了跟韩氏计较的兴致,只说了句:“妹妹真的不会唱戏,姐姐就别再为难了。”心里却在不停地祈祷着,但愿凤羽珩这个时候也能赶到观梅园来。凤瑾元离京了,唯一能罩得住她的,就只剩下那位二小姐了。
凤粉黛重新换了茶盏,正端着看向戏台,眯着眼问金珍:“大家闺秀都会个琴棋书画,就算不全部精通,好歹也擅长一样两样。你说你哪个行?琴棋书画不会,唱戏也不会,那你到底能干什么?我们凤府怎么能养你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凤粉黛的话越说越难听,金珍就呆愣愣地站在戏台上,只觉得已经被人从头侮辱到脚了,她却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韩氏冲着那小生抬抬手:“你继续唱着,换一出,换个应景儿的。”
那小生到也是会投其所好,竟是唱了一出小奴婢爬上主子榻的戏码来,直逗得韩氏哇哇大哈。
粉黛也笑,只是笑的同时却又提醒韩氏:“你不能笑得动作太大,小心动了胎气。”
韩氏又是一阵娇笑,然后轻抚粉黛的头,“哪里有这么快!四小姐年纪还小,这种事情不懂是正常的。”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对能不能怀上孩子起着担忧。这么些年了,从前凤瑾元宠她的时候,她也只是生了个粉黛一个,怎么可能偶尔的这一次就能让她这肚子再次有了动静?可若真的没有,粉黛会继续跟她闹腾不说,她自己也是不甘心的。
台下母女二人嚣张极尽嚣张,台上的金珍却在那小生的唱腔中忍不住滚了两行泪来。她不知道自己要在这戏台上站多久,一心盼着的二小姐直到现在也没见出现,甚至府里的其它人也都没有往观梅园这边来。她开始意识到是自己太冲动也太多事了,这么大的动静旁边人不可能听不见,可人家都能装着不理,为何她偏偏就赶了来?说到底,还是道行不够。
而此时的凤羽珩,正在药房空间里为明天给玄天冥看腿做着准备工作。
她已经可以断定那是一种粉碎性骨折,只是粉碎到什么程度,还要照了x光才能知晓。
药房空间所有东西全都不存在保质期的问题,甚至连手术用的药品也都永远停留在一个最佳的时刻。手术刀不会上绣,酒精棉不会变干,甚至手术台都不会落上灰尘,她却依然小心翼翼地将手术刀全部都擦拭一遍。
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是给玄天冥治腿伤,本以为那次已经治好了,却没想到她亲手接好的腿骨却又伤在那千周国的将士手里,这叫她如何甘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