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她们身边时,凤羽珩停了一下,就见沉鱼抬了头来,目光都有些涣散,即便是见到她狠之入骨的凤羽珩,都没能成功地聚起焦来。
那一路沉默的小宫女终于开口说了话:“她二人诅咒贤妃娘娘,被罚跪在此,县主还是快进去吧,免得污了您的眼。”
她笑着点头,收回目光,随这宫女进了主屋。
谷贤妃在天武一众妃嫔里是年岁最大的,已年近五十,同时也是跟着天武最久的一个女人。在这皇宫里,除去皇后掌管六宫之外,协理六宫之权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她的手上。
但谷贤妃也是个明白人,过多的话一句不说,但谁若想在她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那也是绝对不行的。天武对她或许没有爱,但却有着绝对的尊重和白头携老的亲情,所以,这谷贤妃在宫中的地位不容小觑。
凤羽珩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会被谷贤妃传召,只是她以为本该更早,结果却拖到了今日宫宴。而宫宴上发生的一切,已然让这谷贤妃在她面前再没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思绪间,人已走至近前,她俯身下拜,周全地行了大礼,“阿珩给贤妃娘娘请安,愿娘娘福寿安康。”
谷贤妃端坐在上首,一身宫装还未曾换掉,头上妆戴着繁复的坠饰,看起来到是更多了几分威严。
凤羽珩行礼,她并未及时叫起,而是将这位济安县主审视了一番。适才在大殿之上,这丫头锋芒太露,她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的,竟觉得这丫头周身上下自带着一层光晕,晃得她睁不开眼睛,根本就未及细看。
可是眼下,她也不好就让凤羽珩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太久,毕竟年前时一直犹豫着见不见她,到是准备了许多质问的话,可如今,良机已失,再面对这个小小的姑娘时,她已然没了任何优势。
“起来吧。”谷贤妃到也是平心静心,“赐座。”
凤羽珩站起身,笑着谢了恩,然后不卑不亢地坐到客座上。举手投足间得体又大方,也没有那些小女孩的矜持娇羞,谷贤妃就觉得这丫头的性子跟玄天歌到是有几分像的。
说实在的,她心里对凤羽珩很是有些喜欢,甚至可以说是钦佩。毕竟她一剑断铁精,不但给大顺争得了天大的颜面,更是说出要将制钢术于大顺军中应用的话来。这样的气魄出现在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怎能让人不心生敬佩。
只是一码归一码,只要一想到凤羽珩联手玄天冥将她的儿子推到了朝政的巅峰,她心里就一肚子火。
她的儿子一生从商,她从未指望过玄天麒去夺皇位,也并不希望他参与到皇权争斗中。从小到大,为了让身为皇长子的玄天麒能避开皇位夺斗,避开兄弟撕杀,她谷家不知道下了多大的工夫,可是千防万防却没防到突然有一天她的儿子就被玄天冥和这丫头联起手来给说动了!
谷贤妃盯着凤羽珩,目光中毫不掩饰地露出敌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