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嫡女

作者:杨十六

    凤羽珩如今已经十分习惯被玄天冥骗上。床这种事儿了,玄天冥也已经十分习惯被凤羽珩又踢又打的这种事儿了,两人对这种虐又快乐着的相处方式皆十分满意,甚至某人还会偶尔进行点评:“媳妇儿,你这次的起床气有些弱,其实你可以再暴躁一点,为夫承受得起。”

    “是吗?”凤羽珩眯起朦胧睡眼凑近了看他,待看到他点了点头,立即抬起一腿,砰地一下就把玄天冥给踹地上去了。

    在外头守门的白泽和黄泉忘川听到动静,吓得直接冲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趴在地上揉屁股的玄天冥,和盘腿坐在榻上的凤羽珩。三人好一阵尴尬,麻溜儿的哪里来回哪里去。

    玄天冥看着跑出去的三个奴才,气得直咬牙——“脸都丢尽了。”然后自顾地从地上爬起重新坐回床榻,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凤羽珩。

    她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毛,抬手往自己脸上抹了一把,不确定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玄天冥也抬起手往她脸颊边上抓了一把,然后说:“不是说分辨人的真假要看眼神么?我看看我这媳妇儿是真的假的。”

    “……靠!”她翻了个白眼,“真的假的都不确定,你就敢睡?”不过也马上反应过来——“什么真的假的?我还能有假?”她说到这儿,话音顿住,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把她跟玄天华都骗出城去的假的三皇子,于是立即又道:“你的意思是说,易容?”

    玄天冥点头,再将那个易容成她的模样送步聪出城的女子一事与她说了一番,凤羽珩惊得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做为一个后世之人,易容这种事情于她来说其实是只存在于电视剧里的。凤羽珩从来不认为真的有那种一抹脸就能变幻容貌的易容术,当然,国家二级机密变脸也可以做到,却需要精妙的道具配合以及浓重的油彩,根本不可能把一个人完全的易容成另一个人,除非整容。仿人皮面具到也是有,可是很厚,仿真度也并不高。

    但就在昨夜,她真的见识到了易容之术,就是那个假的三皇子,就是一抹脸间,容貌瞬间变幻,神奇之至。

    她将这事也讲给玄天冥,然后不解地问她:“易容术这种东西,会的人很多?”

    玄天冥摇头,“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放眼整个大顺,能易容易得精妙之人也不出三个,且一个已经去世多年了。”

    “那……到底是谁做的?假扮我的那个人又是谁?”她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呀”了一声,然后再道:“俞千音,就是那个李月,宗隋的公主,是不是她?”

    玄天冥点头,他媳妇儿还不笨。

    “大爷的!”凤羽珩一条腿支起来一条腿依然盘着,右胳膊就架在自己支起来的那条腿上,像个梁山好汉一样坐在床榻上,抬手一摸鼻子:“真是活腻歪了!”

    玄天冥瞅了她一会儿,问了句:“那,这位壮士,您打算如何处置她?”说完,又提醒了句:“昨儿七哥发彪了,那女人现在只剩下了半条命。”

    凤羽珩一拍大腿——“留着!堂堂宗隋公主,毒死了本县主的祖母,宗隋必须得赔钱!你瞅着吧!就用她这半条命,姑奶奶不把宗隋国库给榨干一半儿,我就不叫凤羽珩!”

    玄天冥大赞:“娶了你就相当于娶了宗隋国库啊!”

    “那是。”凤羽珩冷笑三声,“你放心,这笔银子绝对在不影响两国友谊的情况下弄到手,你就等着数钱吧!”

    玄天冥顶爱干数钱这种事,乐呵呵地把媳妇儿往怀里一搂,“再睡会儿。”

    凤羽珩往外瞅了瞅:“都晌午了吧?你不饿吗?”

    玄天冥还没等答呢,这时,就听大殿外头突然有一阵女声唱腔传了来,带着点儿戏曲的味道,唱的是什么凤羽珩也没听明白,但曲调凄哀婉转,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动静。

    她就纳了闷了,“玄天冥,咱们这是在哪儿?”

    玄天冥说:“乾坤殿后殿的卧寝。”

    她扶额,“你怎么不干脆说是龙床?乾坤殿的卧寝是随便谁都能睡的吗?这是父皇的床,咱俩在这儿睡算怎么回事?”

    玄天冥答得理所当然:“被褥枕头都是新换过的,没有老头子的味道。”

    她无奈,“跟你没法讲理。我问你,既然是乾坤殿的后殿,那外头伊伊呀呀的是谁?是不是疯了敢跑这地方来唱戏?还是说……”她琢磨着,“难不成父皇改派系了?”

    这时,黄泉在殿门口喊了一声:“殿下,小姐,奴婢能进去吗?”

    玄天冥闷哼了一下,扬声道:“进来。”

    黄泉这才推门而入,看了两人一眼,笑嘻嘻地道:“殿下您别这种眼神儿看着奴婢,奴婢之前进来那回,什么都没看到。”

    玄天冥再次觉得他媳妇儿是真有本事,黄泉忘川这两丫头跟着他的时候那叫一个老实,多一句话不敢说,多一口水不敢喝,从来都只有服从没有质疑,甚至不苟言笑,都是正经女侠。这怎么交到他媳妇儿手上之后,就都给调教得……这么不着调呢?

    见他二人没吱声,黄泉干笑了两声,这才切入主题:“殿下,小姐,瑞嫔娘娘脑子似乎有点儿不正常,穿了一身白裙子唱戏唱到乾坤殿来了。宫女太监谁都拦不住,谁拦她咬谁。她到底是个一宫主位的娘娘,宫人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外头轮值的太监就让奴婢来问问殿下,这事儿该怎么办?”

    凤羽珩把小下巴垫在玄天冥支起来的膝盖上,很是有些无奈地说:“看来这宫里人都挺好唱啊!人家都说男愁唱女愁哭,这怎么女的也跟着唱呢?父皇也不管管。”

    黄泉摊摊手:“皇上在另一个地方唱呢!”

    好吧!她怎么忘了这一茬儿。“瑞嫔是四皇子的生母。”她知道这个人物关系,然后仰头问玄天冥:“步聪造反肯定跟四皇子有关啊,他人呢?”

    玄天冥告诉她:“在御王府里陪凤想容绣花。”

    凤羽珩差点儿没一口口水把自己给呛死,“你说什么?陪想容绣花?”

    他点头,“没错,你那个三妹妹到挺机灵,昨晚就是她发现京里不对劲,结果找你找不着,找七哥也找不着,最后没办法,我看她是硬着头皮哆哆嗦嗦地来找了本王。正巧老四为了拖住我,到御王府来让我赏剑,我就把留在府里,让凤家三小姐帮我待客。”

    凤羽珩觉得那个画面实在是不忍直视,于是干脆忽视,再道:“那瑞嫔这番装疯卖傻的是干啥?为逃避罪责做铺垫呢?是不是有那种规矩,神经病人不判刑?就是疯子,杀人不犯法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