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好的船在傍晚时分准时靠近码头,雅厢的人被最先请入船上,按着约定好的厢位由船工引领着一家一家住进去。说是雅厢,其实也不过就是单独隔开的空间而已,除了独立性,其它任何都保证不了,甚至被褥还散发着一股子潮气。
玄天冥拧着眉毛叫那船工:“把这些被褥都拿走。”
那船工看了他一眼,到是很听话地去收走了被褥,只是同他说:“这位爷,您可得想好了,这江上到了夜里可冷着呢,小的看你们也没带多少行李,要是染了风寒,咱这船上可没大夫。”
玄天冥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去吧!”那船工一转身,带上厢房的门就走了。
凤羽珩立即着手把这间小屋子简单清理了一番,再想想,却没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来,只是对他说:“睡觉的时候再把被褥拿出来吧,省得有人来看到了起疑。”
“恩。”玄天冥点点头,却对她道:“你最好到空间里去休息一会儿,我在外头给你看着。”
“我不困。”她哪里睡得着,坐了一会儿,外头的动静逐渐小了些,应该是人都已经登船了。
果然,很快船身就晃动起来,他们听到有人在外头大声地吆喝着——“开船喽!”随即又是几下大的晃动,恢复平稳后,能清楚地感觉到船已经开始在江面上行驶。
凤羽珩自打来到大顺朝还是第一次坐船,她推门走了出去,一直走到甲板的围拦边上,举目望着无尽的蓬江,心里却一刻也松不下来。
黄泉忘川就住在他们隔壁,见两位主子出来,赶紧也跟了过来。忘川手里拿了件在镇子上买的披风给凤羽珩披上,然后提醒她:“江上风凉,小姐看一会就回去吧。”
凤羽珩哪能在那个小屋子里坐得住呢,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萧州那马场小伙计说的话。一只笼子,被黑布罩着,里头时而会发出声音,那伙人说是大狗。
她双拳头紧握,狠狠地锤在护拦上。该死!居然把子睿当成狗一样关在笼子里,千周人,这笔帐姑奶奶一定要跟你们好好清算!千周国君,早晚有一天,那笼子就是你的监牢!
“给我起来!”突然间,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就是一声鞭响,而后又是个小女孩“哇”地一声大叫。
众人回头,就见不远处甲板上趴着一个小女孩,脚上带着镣子,小脸上全是污渍,衣服破烂几乎不够遮体。她明显是摔倒了,可在她身后的一个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却正在挥动手里的鞭子往她身上一下一下地抽,同时道:“赶紧给我起来!再不起来打断你的腿!”
这是奴隶主与奴隶之间每天都会上演的戏码,可凤羽珩却目光一凛,双眼死死地盯上那女孩的右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