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仪无奈地道:“有个事,奴婢原本不想跟娘娘提早说,怕扰了娘娘养病的心。还打算私下查着,待查明了再来禀告。不过想来想去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只能请娘娘给拿个主意。”她将凤羽珩之前的话又跟皇后讲了一遍,然后问道:“娘娘,您看这件事是从太医院查起,还是从后宫?”
皇后好半晌都没说话,像是在想着什么,直待芳仪想要再问一次了,这才听到她幽幽地说:“宫里事非多,终于也算计到本宫头上了。查了又能如何?这事儿敢做,那就是不怕查,因为你根本也什么都查不到。这么些年下来,宫里的无头冤案还少么?”
“娘娘的意思是……不查?”
“没说不查,只是眼下顾不上这个事。”皇后满脑子都是云妃到底在不在宫里,这个事情不弄清楚,她心里总是不安。
芳仪想了想,道:“奴婢到是觉得,这个事儿咱们就只能跟一人合作,那便是济安郡主。不管云妃娘娘在不在宫里,咱们估且盯紧了元淑妃那头,一旦她那头有了什么动静,立即就传到宫外去。至于究竟该怎么做,想来若是真有事,郡主和九殿下应该比咱们急。如果没事,不妨也卖她个人情。”
皇后点点头,赞许地对芳仪道:“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这主意一出,她心情也好了起来,剥好的葡萄一颗一颗扔到嘴里,“恩,很是甜呢。”再想想,又提醒道:“管住嘴,此事万万不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一着了云妃的事就容易冲动,这朝廷可不能因此而乱啊!”
且说存善宫,元淑妃那头,经了凤羽珩的那番震慑,到让她有些犹豫起来。仔细一想,这事儿之前确是自己太鲁莽了些,云妃在宫中虽不是居最高位,但在皇上心中的份量却是不同,这宫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皇后都不能走进天武帝的心里,究其原因,就是因为那年天武帝微服出宫,在一处山寨子里遇到了云妃。自从有了云妃,宫中再没添任何一名妃嫔,他也更是没宠幸过任何一名妃嫔。这么些年来一直独居昭合殿,只与个太监为伴,跟皇后都不过是在人前做做样子罢了,对她们这些妃子,却是连样子都不愿做的。
这样的一个存在,她但凡去碰,不管成与不成,都是触了天武帝的逆麟。成了,赢不回天武帝的心,败了,就是万劫不复。
元淑妃想明白这层道理,不由得起了后怕,一个激灵打起,整个儿后背都湿了。正准备跟月秀吩咐去此事莫要再提,却见那跛脚的太监荣真又进了来,到她面前小声道:“主子,月寒宫那头又有动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