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潮男”的视线突然在两个男人身上定住,目放精光。这两个人喝得醉醺醺的,情况与那天宣大禹和夏耀一样,一个人背着另一个人。只见潮男跟在他俩身后,找准一个时机,扒下他背上的人,自个儿蹿了上去。
宣大禹面部肌肉抽搐了十几秒钟,果然……没认错!!
砰的一声撞上车门,以风卷残云、横扫千军的凶悍步伐朝此男飞跨而去。
我操你二大爷的,老子总算把你逮着了!!
53
王治水刚在这个陌生男人身上趴稳,心头窃喜:这招真特么绝了!要是还能摊上那么个有钱的主儿就好了。突然一股诡异的龙卷风从后方袭来,将他扒着男人肩膀的手硬生生地撬开,身体不听使唤地朝后仰去。嘿!嘿!嘿!怎么回事?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宣大禹薅着衣领抡到地上。本以为是这背上的“原主”,结果一抬头,看到的竟然是宣大禹。
宣大禹在王治水额头竖起的黄毛上拽了一下,戏谑道:“行啊!几天不见,从杀马特一跃成为洗剪吹了?”
王治水眼珠乱转,一抹醉意瞬间袭上眉梢,说话都拖着长长的尾音儿。
“不是……你……你谁啊……”
“少特么给我装!”宣大禹一巴掌抽在王治水后脑勺上,“你连你衣食父母都不认识了?”
王治水瞬间被劈醒了,使劲揉了揉后脑勺,一副委屈又谄媚的小贱样儿。
“哎呦,大禹哥,是你啊!刚才晕晕乎乎的,没认出来。那个……大禹哥,我就不跟你聊了,我二舅还等着我呢,我得先走了。”
说着指了指刚才背着他的那个人,假装一副他不是故技重施的无辜样儿。然后转过身,踮着脚尖准备溜,结果被宣大禹拎着裤腰带拽了回来。
宣大禹不和他绕弯子,“编!你特么再给我编!我还真是长见识了,头一次见到你这么标新立异的街头骗术。”
“我……我骗什么了?”王治水继续装傻。
宣大禹冷哼一声,狠狠揪住王治水的一只耳朵,将上面的耳钉硬生生地扯了下来,放在手里掂量片刻,说:“行啊!月光族啊!要说你也在我那偷了那么多东西,才一个多月就给得瑟没了?”
王治水一边捂着耳朵嗷嗷喊疼,一边拍着大腿唏嘘不已。
“哎呦,瞧这事闹的!那天我走的时候你还没睡醒,本来我想让你把房门锁上,结果敲了半天门你都没反应,我就直接走了!我走了之后不会进贼了吧?啊!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你们家门口有两个人影晃荡,当时我还纳闷呢,这么早出来干嘛?对!一定是那俩人,没错!一个平头小黑褂,另一个人腿还有点儿瘸,我当时……”
王治水一扫到宣大禹阴黑透顶的脸,瞬间蔫儿了。
宣大禹幽幽地问:“北影毕业的吧?”
“当过两次群众演员。”
宣大禹,“……”
五分钟之后,王治水被宣大禹拽到一处黑暗的角落里暴揍一顿。王治水被打得嗷嗷叫唤,不还手也不挡着,就死死抱着宣大禹,橡皮糖一样地粘在他身上。宣大禹被招了一身的香水味儿,心里无比膈应,指着王治水的太阳穴威吓道:
“你给我下去!”
王治水整个人挂在宣大禹身上,两条腿环着他的腰,手臂勾着他的脖子,鼻青脸肿地朝他摇摇头。
“不下去是吧?那正好,我直接带你去公安局。”
不料,这句威胁不仅没吓到王治水,反而让他搂得更紧了。
“去就去!”王治水目光中透着一股绝然的气势,“我巴不得进看守所呢!到那有免费的房住,有免费的饭吃,还特么提前供暖,我连煤钱都省了!”
“少JB给我玩激将法装可怜!”宣大禹说,“你丫不缺胳膊不短腿的,怎么就养活不了自个儿?有多少人月收入一两千,照样活得有模有样的,人家也没像你这样行骗啊!”
王治水憋了一阵,突然爆发,“都特么赖你!!”
“赖我?”宣大禹獠牙外呲,“你还恶人先告状了?”
“就赖你!我之前也是打工一族,本本分分的,是你把我带上了一条奢靡的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