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水舔了舔嘴唇,说:“初五还是初六那天,你不是说要跟我一块过节么?”
“我说那天一块过节,也没说今天一块过节啊!”
“那天都一块过了,今天为啥不一块过?”
“那天一块过,今天为啥要一块过?”
“因为那天一块过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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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大禹都被王治水绕糊涂了,当即暴躁一声吼。
“滚蛋,爱找谁过找谁过去!爷没工夫陪你。”
王治水突然露出很受伤的表情,“有你这样的么?我连庙会演出的活儿都辞了,今天出场费是平时两倍呢,为了陪你我多大损失啊!”
宣大禹脸色变了变,没好气地反问:“我逼着你辞的么?”
“不是……”王治水急着抖了抖手里的袋子,“你看我这元宵都买了,不吃多可惜啊!大过年的瞎跑什么啊?来来来,进来……”
王治水说着就搂住宣大禹的一条胳膊,宣大禹甩了半天没甩开,最后被推推搡搡地折腾进屋,沉着脸坐了下来。
“煮元宵去!吃完麻利儿走人!”
王治水痛快应一声,“得嘞!”
晃晃悠悠进厨房,坐上一锅热水,看到距离水开还有段时间,王治水又回了客厅。
宣大禹正在反反复复摆弄着手机,尝试着拨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
王治水随口问道:“你刚才急匆匆地要去干嘛?”
“找人。”宣大禹略显烦躁地说。
王治水问:“找夏警官么?”
宣大禹神色一滞,“你怎么知道的?”
王治水哼笑一声,“你不是一天到晚跟在他屁股后面转么?一天不见面就想,两天不见面就慌,三天不见面就抓狂,四天不见面就炸了庙了!”
宣大禹发现王治水知道的挺多的,忍不住眯起眼睛审视着他,“你是不是成天盯着我啊?”
“我还用得着成天盯着你?”王治水哼笑一声,“就你看他那个眼神,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我看他什么眼神啊?”宣大禹问。
王治水说:“你对他什么心思,看他就什么眼神。”
宣大禹点了一颗烟,慢悠悠地抽着,故作一副正经八本的语气说:“别老用你那基佬的眼光看待任何爷们儿之间的感情,我跟他属于正常的朋友关系。”
“那样最好。”王治水说,“本来你俩也不合适。”
烟雾迷糊了宣大禹那张略显不快的脸。
“怎么不合适?”
“你满足不了他。”
宣大禹脸上阴云笼罩。
王治水又说:“他想要的是一把枪,你充其量就是个针管子,也就治治我这种二等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