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无人走动,冷清的很。等他们走到场子里,却是灯火错落,热闹非常。
围坐在戏台下的男人们仍是多年前的旧模样,长衫,缎面的。女人们也都是老式的裙褂。她一眼望过去,仿佛回到了当年贺寿宴的戏楼,哪里有徐园平常的样子。
办丧事和办喜事到最后都差不多,来客吃吃喝喝,笑语连连,水开锅般的沸腾吵闹。
他们到时,傅家大爷被老辈人围拢着,毕竟是长房长子,身份自然与其他儿子不同。不管是二爷房里的人,还是余下的各房,都打过招呼就上楼进了包房,唯独傅大爷在一楼。
不论是傅侗文还是沈奚,都和这里的男人女人大不同。身着深色西装的绅士和连身裙的小姐,仿佛是在晚清画卷中添了一笔明亮,只是亮得突兀,不合衬。
“侗文啊,”花白胡须的老人家见到他们,即刻唤他,“你可是到了。”
傅大爷是名分在的花架子,操办丧事,出钱出力的都是傅家老三,这笔账大家心里明白。见到真正有权势的傅三,自是热络,纷纷和他招呼。家里的晚辈也全被催促着,上来和他这位三哥、三叔攀情分。
傅侗文嘴角带着笑,应付着每个人。
很快,下人提醒大家到了开锣的时辰。
傅侗文悠哉地搂住沈奚,右手指楼梯,对人群中的傅大爷说:“大哥,你我兄弟上楼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