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风背倚在冰壁上。凌玄站在师父跟前。苏裴坐在冰岩上。号着师父的脉搏。倩儿和泽昀。若旭三人围在一边。十二只眼睛都瞬也不瞬的盯着师父瞧。
“那股力量并不大。却萦萦绕绕顽强得很。”岚风咂了咂嘴。
“可就是不强。也足以抵挡住我们的真气输入。”凌玄沉吟了下。“难道是师父专门练就的武功内法。”
“不像是。”苏裴转了转眼睛。“武功内法不会忽强忽弱。诡异莫辨。”
“那可不一定。”倩儿反驳了句。“当师父跟你是一个层次上的么。”
“我自是无法与师父相比。可若说六师妹你。恐怕就差得更远了。”
凌玄已经懒得管他们了。对岚风道“你过來。”
遂二人鬼鬼祟祟的來到一角落处。四目相对。旋即便在彼此的眼中寻到了一个相同的答案。
“不会吧。”岚风英俊的眉毛拧在一起。“我的神……”
“但愿不是。”凌玄也很挠头。“可不是那个。是什么。”
“就这么折腾也沒折腾死他。生命力果真顽强。”
“就是不知道师父自己有所察觉沒。”
“当然是有的了。师父道行那么高。一定会感觉到的。”
就在他俩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时。苏裴朝这边神色犹豫的望过來。眉宇间也比较复杂。难道是自己弄错了。明明已经号过无数次了。可怎么可能。还是不要说得好。岚风的余光扫到苏裴在盯着他们。便扭过头去道“你有事。三师弟。”
“沒有。”苏裴沉沉的回道。将指尖重新搭在了师父的手腕上。
就是一百次也是这个结果。
他也被搞糊涂了。
那边血渊正在翻箱倒柜的找丹药。他的个人生活比较散乱。经常找不到东西。这个密室当然也被他搞得一团混乱。幽暗中。只见一个殷红的影子猫着腰。在一片狼藉中拼命的翻找着……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夜梵宫的弟子们等得眼睛都直了。一个个瑟瑟发抖。
师父的血也确实是止住了。不过整个人的气息也微弱了。
就在凌玄耐不住性子要去找血舵主时。但听他的声音很适时的飘了过來。“我回來了。。重华。”
“喊什么呀。师父又沒醒。”凌玄对他说话比较客气。很是无奈。
“还沒冻醒。”血渊一副不会吧的神色。“重华你也太能睡了。”
……血渊对他的这位多年故友还是比较有信心的。知道他不会死翘翘。拨了拨苏裴“你躲开。让本舵來。”说罢。落座在琴重华身侧。将手中一瓶黑色的药水统统给人家灌了下去。
“这什么药啊。乌起码黑的。”岚风颇为不放心。
“灵丹妙药。”血渊满目自负。“重华。重华。”
一分钟。三分钟。五分钟……昏迷的人貌似沒什么反应。血渊挠了挠头。一缕质疑的道“莫非本舵拿错了。”说着。举起小空瓶子看了看。岚风一边道“血舵主。你不会把墨水拿來了吧。”
就在这时。躺在晶岩之上的漂亮人儿猛然咳了一声。一抹黑色液体从唇角溢出。随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我说什么來着。看看吧。小徒弟们。”血渊自吹自擂。“本舵的神药。药到病除。”
……不吹你能死么。岚风扶起师父问“师父。你还好吧。”
师父的目光幽幽的扫过他们几个。“为师沒事了。”
嗯。师父就是这个样子的。胸口一个碗大的血窟窿。那也是毫不妨事。
当时是。血渊从袖子里掏出针线。道“來。老相好。本舵给你把伤口缝上。”
……师父的面色顿时又苍白了好几分。抿了下唇道“这个先不必了。待本宫气息恢复稳定后。自行疗伤即可。”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技术么。重华。”血渊说着穿针引线。一副能工巧匠的样子。“來來來。你喝的那个丹药就有麻醉神经的作用。不会很疼的哦。”
“等下血舵主。晚辈有个问題。”岚风按住他手里的针线。“咱们为何不换个地方。从这里出去再说。”
血渊这才发现几个人早就冻得脸色白皙若雪了。也愈发的英俊起來了。
“此屁有理。”血渊点了点头。“那就去本舵的房间吧。”说着。他就要去将重华抱起來。被冷冷的拨开手。琴重华冷幽幽的盯着他道“你要做什么。”
“我怕你不小心再摔了。”
……
重华抹了他一眼。“天寒地冻。你还是仔细脚下比较好。”
如此。呼啦啦一帮人又涌进了血渊的卧房。这里的环境是良好的。装潢是华丽的。地方是宽敞的。重华信不过血渊这个老糊涂。让苏裴为自己缝的伤口。苏裴心底揣着一个大大的疑问。反倒有点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扎错了地方。沒等师父言语。岚风已经一手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想什么呢。”
苏裴却只能忍气吞声。他真的很想问问师父。眼睛不停的瞄着师父苍白俊美的脸。最后还是沉默了。
流砂的这一掌恐怕要在琴重华身上留下永久的伤痕了。
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他为一个人而战。或者。是两个。
“血渊。你同本宫去寻骨儿。”
“现在。”血渊瞪大眼睛。“不行。你得先养养。”
“我沒事。”重华拢了拢衣襟。“去。给我找件干净的來。”
“你体力还沒恢复。着急什么。”血渊道。
“我能不着急么。”琴重华也徒然瞪大双目。“你去不去。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去。去去。”血渊重重的叹了口气。看了看重华的几个徒弟。“你们先出去下。我跟重华有话想说。”
我们也有啊。岚风和凌玄在心底喊道。可还是退下了。
“你又想揶揄我什么。”重华挑着细长的眼梢睨着他道。
“我不跟你开玩笑的。”血渊郑重其事。“重华。如果你的心已经不在那个小徒儿身上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那双深邃漆黑的凤目中。神情倏忽一变。随后他沉声道“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