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快看,那不是萧陌么?”姚青青大叫着指着人群中一抹白影,说着就要追上前去。
“你且想想,萧陌何时会穿白衣?他只嫌弃那不耐脏了。”离凤一把拉住姚青青的衣袖。
“说来也是,我都大半年没见过他了,他托小灵芝把我带回昆山的时候说什么有要事要办。什么事情大半年了还办不完呢?”那家伙或许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拜了离凤为师吧,这么长时间不见,还怪有些想他。说好让自己为奴为婢的怎么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人影啊?(姚青青你太作了…)
“我也不晓得,或许是师尊交代他的事情吧。”离凤淡淡的开口。
“哎对了,之前听小灵芝他们叫你小师叔,如此算来你跟萧陌的年龄也差不多,那…你跟他谁厉害啊?”八卦一个。
“我并未跟他交过手,但他天资聪颖又得师尊真传,想来必是不差的。”抬头望望天色,“你不饿么?一直叽叽喳喳的。”
“被你一说还真有些饿了,师傅要请客啊?”
“笨丫头,你有银子么?自然是师傅请你了。”
“那好!我要吃江湖套餐!”
“什么江湖套餐?”
“二两熟牛肉加上等女儿红!”
“恩很好,刚好省银子。”
“那怎么可以?!你好不容易请次客我不吃到扶着墙出去怎么对得起你!我要去最大的酒楼!”
貌似自己原来也跟萧陌说过,那厮一脸无奈的样子,住客栈的时候自己为了躲齐云儿整天龟缩在房间里,他还专门遣小二真的送上来了。可当时正闹晕车呢,看着那一大盘油腻腻的牛肉和离八丈远都能闻见烈味的女儿红,姚青青哭笑不得。
真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啊。
尽管姚青青不放心,下山之前已经不顾离凤哭诉给离凤抹黑了脸描粗了眉,一路走来,路上还是不住的有女子被离凤吸引过来,羞涩点的就是暗送秋波咬咬小手绢,剽悍点的直接一个不小心跌倒到离凤身上,秋水盈盈轻咬下唇,“多谢公子搭救…。”(姚青青:kao!这就搭救了!)离凤倒也略略一扶温和说道,“姑娘小心了。”做足了翩翩公子的派头。
好不容易到一个名字很像妓院的酒楼里刚落座,便有小二很熟练上来招呼:“客官您坐!都要点些什么菜啊?”姚青青刚想开口说把最贵的端上来,就听那小二惊喜一叫,“哟!是莫公子啊!您可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可还按老样子啊?!”
仿佛看见姚青青满腹疑问,离凤浅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冲小二道,“报下菜名吧。”
“好嘞!本店最新特色菜,八宝鸭,翡翠牛柳,秘制鸭脯,莲藕百合羹,清炒小柳菜,蜜汁浇白菜。公子可还满意啊?”
离凤看向姚青青,似是询问她的意见。姚青青满肚子话要说,胡乱点了点头把那小二打发下去了。离凤笑的无奈,“想说什么?”
姚青青一手叉腰做茶壶状,“好啊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下山吃香的喝辣的了?!居然不叫上我,太可恶了!”
离凤笑着浅酌了一口茶,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上下翻飞,“还有呢?”
“你什么时候改名了?我一直以为你就叫离凤呢,亏我还是你徒弟,连这都不知道,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恩,接着说。”
“看来你对长洲是很熟的了,等会会不会有几个姑娘突然缠上来叫着这个公子那个哥哥的?然后我就得又躲起来?”
“什么叫又得躲起来?”离凤双眉一挑。
姚青青就把自己跟着萧陌从执角到洛城直到遇见齐云儿的事说了一遍,尤其是住在客栈的时候自己是怎样忍辱负重躲避齐云儿那一段更是添油加醋。成功的塑造了一个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光辉形象。
“原来是飞鱼宫的齐芸儿,呵呵,她自小就喜欢缠着萧陌的。”离凤略一沉吟。
“管他什么宫什么殿的,令人讨厌的紧!”
“讨厌?”离凤有些紧张,女子跟女子之间嫉恨不喜无外乎是因为男人,“那是为何?”姚青青跟萧陌相处只有数日,该不会是对他生情了吧?
“他们二人之间的事肉麻的很!我为了躲那个齐芸儿连洛城长什么样子都没完完全全看清楚就被送到昆山来了!怎么说也应该让我逛逛街吧!真是可惜死了!”
离凤无奈的笑了笑,松了一口气。
“少岔开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那小二都说了么,我有一段时间没来了。所以自你拜入昆山之后,我便再也没下过山哦。说我背着你吃好吃的,着实是冤枉啊。”红唇一撇,我见犹怜,“你还总跟我抢鸡翅膀…。”
“我才十五岁,正需要长身体。”某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道。
“在陈国,女子十四岁已经及笈了,快的十五岁就是母亲了…姜国十一岁出嫁的更是不在少数。”
十一岁?!岂不是刚到青春期?!姜国的男人是有多耐不住竟然可以对着一个个摸上去跟自己没什么区别的小平板们下手?难不成他们都是贫乳控的么?!姚青青拭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汗,又凶巴巴的说,“别岔开话题!回答我第二个问题!”
“我原就是叫莫离凤,只不过后来拜入昆山大家叫的方便,久而久之都忘了我姓莫了的。”
“至于你的第三个问题…。”离凤用扇子遮住半张脸,光露一双桃花眼在外面眨啊眨,“我喜欢的女人都很听话的,绝不会是齐芸儿之辈。”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姚青青不满的嘟囔道。
“什么?”
“师傅,”姚青青正色道,“玩弄小女生的感情是不对的。”
“本身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难不成我还得都把她们娶回来?那恐怕昆山的屋子都不够住。”离凤一展折扇,笑眯眯很欠揍的样子,“你陪着为师住在碧螺坞多自在,做什么要师娘来聒噪呢你说是不是?”
看着离凤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姚青青深深的感受到了自己和这个时代的隔阂。这个时代的男子无论身处庙堂还是江湖,三妻四妾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甚至有时候地位过高又没有妾室是一件很丢脸的事。这对于有点女权主义的姚青青来说是不可接受也是不可容忍的,说出来人家只会说她不懂《女戒》不通《妇德》。眼前这个目前与自己最亲厚的男子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依他这样的资质身份,与之共赴巫山的女人铁定不在少数,他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岂是一个姚青青三言两语能改变的。姚青青突然觉得很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