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足情深

作者:晏环

范兵压低声音,色色的问:“感觉怎么样,看大陈哥那身材应该不赖啊?”辉子呵呵笑起来,咧开的嘴足足能塞下一个鸭蛋,看起来幸福的让人妒忌。

 “就是不知道你这新手能不能满足人家,该不会还没进正题就散伙了?”晕!辉子气急拎起他领口,大骂:“我呸,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散伙,少他妈胡说?”

 “我那是给你面子,就我见过的人里你算嫩了,这脸这身材还能撑门面,其他…”他还适时叹了口气,笑着说:“不服气啊,那我问你,你动不动就喜欢用手指抠那里,大陈哥有没有抱怨过。”

 “当然没有…”可是依他的个性,一般是不说,而不是没这么回事。“你从来都不注意润滑,横来横去,谁受得了啊。”

 “胡说…”“大陈哥是不是做了以后就跑去清理啊?说明你做之前根本就没做准备,整个一野兽!”肩上就像抗了两座“野兽”大山,辉子出门的时候都显得摇摇晃晃。***

 技术部散伙时整八点,各个都饿的前肚皮贴脊梁骨,某姓崔老板因催工太赶稍有愧疚,请大伙吃饭当加班费,手下的当然挑最贵的吃,七嘴八舌最后锁定外滩韩国菜,大家下车库准备飞奔过去,陈涛落在最后,他从公司电梯玻璃里,早就看见大楼下那辆显眼皮卡开进来,到底楼招呼同事,说自己不去了。

 崔阮很不满,嚷嚷道:“难得我请客啊,涛涛你就舍得甩了宝马,去做拖阿别。”陈涛笑着摸摸他的头,还是去坐了皮卡,辉子一踩油门,中年的柴油车很给面子的冲了出去,像一匹急着回家的老马。

 晚上的菜是辉子刚刚从自家饭店里捞的好东西,微波炉里转了转更香,天气开始热起来,他还做了一碗番茄笋片汤,喝了消暑,摆桌上菜他都没让哥哥动手,陈涛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看他忙前忙后的样子,想想这样下去,自己非被他惯坏不可。

 饭后,陈涛坚持洗碗,把罗罗嗦嗦在身前背后转悠的辉子赶出去扫地,可清净没几分钟,背后就又挨上人。

 “这么快,地扫干净了没?”辉子不说话,开始慢慢拉他的衬衫,吻他的脖子,一双狼爪越来越不客气,一路往上,使劲揉捏他的胸口,陈涛被他吻的迷离,仰起头,手里那只碗轻轻滑落,冒起一个小泡泡无声掉在水里。

 接着他被拧转过来,辉子贴着他的下颚,不断舔噬他的身体,室内气温逐渐攀升,两人大口大口的喘息。

 “别…”陈涛用头抵着他的脖子,全身乏力。辉子忽然一甩头,用手撑起他的腰,自言自语说:“不对,应该先泡澡,泡澡好放松。”

 陈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到卫生间,要说这套公寓上上下下,辉子唯一看顺眼的就是这个浴缸,广告上还说是什么什么冲浪,按摩之类,在他眼里就是足够大,够他和哥两个好好泡个澡,那个刘亚鑫还真会享受。

 温热的水抚慰全身细胞,陈涛躺在辉子怀里,说不出的轻松惬意,要说幸福是什么,那可能就是此时此刻,躺在一个温柔的怀抱里,全身心放松的感觉。

 辉子却很难受,怀里人经过这么一泡,皮肤水嫩光滑,尤其是那张脸,热气熏的白里泛红,庸懒的样子别提多诱人。

 他一忍,再忍,三…忍不住了,也该进入正题了。拎起墙上挂的大毛巾,把还在失神的陈涛整个扶起,揉在羊毛围巾里,一路抱过过道客厅卧室到大床上。

 陈涛搂着他的脖子,接受他不断索取的吻。辉子使出浑身解数,凭着前两次经验所得,努力探索哥的敏感部位,把前戏做足了。耳廓,脖子,腰眼,大腿内测…都给予亲吻抚摩,闹的陈涛气喘吁吁,心痒的要命。

 辉子停下来,拉开他的大腿坐在中间,挺起上身,陈涛闭上眼睛,可久久没等到动静,张开眼,发现弟弟正在床头摸摸索索找来润滑剂,挤了一大堆往他们俩身上抹,尽管他发现辉子的“家伙”

 看上去已经准备过度了,可他居然还是挺忍耐的在那慢慢涂。陈涛被翻过身,下身慢慢被渗透,润滑剂很凉,辉子的手指运动的很慢,又很细致,一边前进一边画圈,然后有一个柔软又火热的东西轻轻抵了上来,一下一下来回抽插非常舒服,让他全然放松下来。

 终于,他听见辉子沉重的呼吸,他开始慢慢进入并且律动,全部过程都极其轻缓温柔,直到两个人深深结合在一起,彼此呼吸一致,共同飞翔在欲望和理智的边缘。

 一场性事下来,陈涛觉得说不出的舒畅,好不容易从快感里回神,发现辉子累的像条赖皮狗软软的趴在他身上,伸出手,轻轻摸他的头,梳理他汗湿的头发。

 忽然,辉子猛的睁开眼睛弹起来,自言自语:“不对,还有事呢,洗澡,要再洗澡。”他居然拖起身子把陈涛抱起来,中途使不上力,两个人都摔到床上。陈涛心疼,搂着他说:“你干吗呢?”

 “得把那里洗干净,哥你会不舒服的。”“瞎忙活什么,都几点了,好好闭上眼睛睡觉。”陈涛拉了点纸巾,粗粗把两个人收拾了,拉起下面的毯子好好盖上。辉子窝在哥哥的胸口,怎么也动不了了,只喃喃问:“哥,我和刘亚鑫,谁技术好啊。”

 陈涛脸上直发烧,心里可真是哭笑不得,怎么说今天这傻弟弟不对头,原来心里琢磨这种事情,他骂也不是,说也不是,真想把他脑子掀开来,怎么尽想些有的没的。

 “我是不是特禽兽,让你不舒服,我…”越说越没声,怀里这颗脑袋也越钻越下面。“胡说八道什么,乖乖闭嘴睡觉。”

 辉子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说:“哥,我会改的,只要你说出来,我绝对能改,像刚才,你说说还有什么我没做全的地方,下次我一定去学会了,我…呜!”

 陈涛死死捂上他的嘴,脸上像涂了红漆,这小祖宗,你还让不让人活了。他一转身,捂上毯子侧到床边上,这下辉子更急了,嚷嚷道:“哥,你别气啊,我就是不会说话,我…”“…”“什么,我没听清?”

 “很好!”陈涛索性泼出来大喊,叹了口气,说:“你呀,就是天生下来注定克我的人,怎么就这么呆,我有抱怨过你什么吗,好好的日子不过,偏偏想东想西,你和刘亚鑫根本就是两码事,比什么比啊。”

 “可是哥…”“闭嘴,睡觉。”辉子可怜巴巴,不敢妄动,只好眼观口,口观心,睡觉去也。***

 一个很平常的星期三,陈涛外出工干,辉子照时间在开元大酒店门口接他,陈涛带着一个陌生眼镜男人上了车,两个人说说笑笑,看上去像是挺熟的客户同事,辉子倒纳闷的插不上嘴,他们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照一张纸上的地址去丹凤新村,这是个老社区,和他们原来住的丹顶鹤社区仅一条马路,两个人的小学就在街对面。

 来到一栋沿河的房子,上四楼,眼镜男用钥匙开门,迎面一个大小正合适的客厅,全亮,装修不新保养的不错,两个房间看上去很干净。眼镜男把钥匙递给陈涛,说:“陈先生要是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可以再打电话,后续的手续您可以放心交给我。”

 “很好,我很满意。”陈涛笑着把他送到门口。“这是怎么回事?”辉子愣愣的站在客厅中间,摸不着头脑。“就是这么回事,你得赶紧配一把钥匙,这是我们新家。”“什么?”

 “我们以后就住这里,你不是不喜欢那套公寓,整天胡思乱想,丹顶鹤那边是姐姐姐夫名下,我想不太好去住,所以就买了这里,离我们两工作的地方近一点,周围住的都是老年人,挺清净的,就是房子比较老,还是说…”

 他紧张的看了看辉子,说:“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换,或者再大一点,社区再新一点…”“你是说这里是我们自己的房子,以后就我们俩一起住?”

 “是…”余下的话都被辉子一口含在嘴里,陈涛被他一把抱起来,足足转了1080度,重心不稳倒在沙发上。辉子把陈涛压在身下,轻轻揉他的鼻梁,问:“这房子花了多少钱?我要出一半。”

 “带家具28万,我已经一次付清了。”“不行,这是我们两个的家,当然有我一半。”陈涛呵呵一笑,故意说:“那你现在就拿14万出来。”

 辉子一付苦瓜脸,陈涛笑着说:“没有就卖身吧,做全职用人,司机,烧饭,作菜,洗衣服,打杂都是你的。”

 “恩,我还全职陪上床,让你好好享受一下,我亲爱的大哥。”辉子做狰狞状,直接去扯他的皮带,陈涛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用力躲狼吻,推推搡搡,拳来脚去,紧紧相抱的两具身体从沙发上掉下来,在地板上直打滚。

 星期六搬家是个好天气,多云遮住了六月的太阳,还伴有阵阵凉爽的风,饭店几个空闲的伙计都来帮忙,陈洁对陈涛忽然买房很不赞成,尤其是他花了所有积蓄居然只买了一套二手老房子。

 要是将来结婚这房子肯定要再买,多出这么一套不是浪费…陈涛对姐姐的论调只能微笑,就巴望她不要再给自己找对象才好。

 新家里就多了几个大件的电器,是辉子硬出的钱,本来他坚持要买个液晶电视,被哥哥狠狠训了一顿后作罢,这小子一直挂念买房钱,想出份力却没地方使,窝心。

 “就这些了,老板。”范兵抗着最后一个老皮箱堆在客厅,其他人放好东西已经在门口就位。

 “大家辛苦了,抽点烟喝口水吧。”陈涛拨了一条大红鹰,一人一包分了。约一支烟工夫,大家起身告辞,范兵临出门悄悄在辉子耳朵边说,那新冰箱里有一套“塑料膜”

 做乔迁礼物,记得插电源之前把东西拿出来。陈洁赶着超市值班,看见一屋凌乱,原想下班再来,被陈涛劝回去。

 一屋子人一走,原来狭小的客厅显得安静了许多,陈涛先处理他的那些书和碟片,辉子到厨房调试冰箱,打开冷冻柜,居然是一大包安全套,靠,这家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随手扔进垃圾桶,想了想,又觉得可惜,捡起来掸掸灰放在桌子上。陈涛打开从姐姐家搬来的旧木箱,里面都是他上次挑出来的旧东西,颇有纪念意义,辉子听见他出神的轻笑,不禁靠过来看。

 一张发黄的纸,依纹路看貌似小时候用的数学计算本上撕下来的,横七竖八写了豆腐干大小的字,内容如下:“老师,我今(下面多了一点)天不因(应)该上课坐(做)小动做(作),不因(应)该lai(赖)作业,我下次不回(会)在(再)坐(做)小动做(作)lai(赖)作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