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很好了……秦朗?哼,他也还勉勉强强地活著,没死吧……”──有没有搞错?我死了你不变小寡妇了?
“哥……你在上海还好不?陆风……他没欺负你吧!”──眉毛竖起来了,挺凶的模样。拜托,亦晨你连我都打不过,你哥那相好的快一米九的非人类身高和那种典型的混血肌肉,你就不要去逞强了好不好?
“你们很好?那最好……”口气软下来了,流血事件暂时不会发生。
“恩恩,好哦!”
也不知道两兄弟聊什么,亦晨眉飞色舞的。我也乐得躺在一边,支著下巴看他的面部表情大汇演。
快一个小时,才意犹未尽地挂电话。
“现在有精神了?”我的手指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滑过。
“哥叫我们放假去上海玩呢,然後可以一起回家过年!”他满脸的兴奋:“去上海啊,可以买到好多打口CD呢!”
“我们?”我大乐,立刻在心里把小辰亲上一千次不止。
“谁说是我们了?没你,我自己去!”他终於发现了我听到了另一个非重点,立刻很有针对性地进行打击。
“我已经听到了,你改口也没用!”做无赖我最在行,何况这次的确是他亲口让我抓到了把柄。睡衣一披,我已经精神抖擞地跳下床了:“我这就给老爸说,负责把妈从厦门骗去日本陪他过年,这样我就可以邀功开溜了!”
亦晨躺在床上干瞪眼,拿我无可奈何。我嘻嘻笑著,抓起电话就开始拨。
“喂!爸!我是秦朗……”一开始就直奔主题也不大好,想著怎么才能饶个艺术点的圈。
“爸?”低低的笑声让我背心莫名地一凉,有娇媚的女音传了过来:“秦朗,真不巧啊!秦伯伯在开会呢……”
“对不起对不起!”我大为尴尬──这个电话是老爸装在办公室里的私人电话,实在没想到会有旁人来接。
“我们之间……还用那么客气吗?”声音忽然放得很轻很轻,带著诱惑的味道,低声的笑著,还加入了三分煽情。
恩?听这口气难道和我很熟?能自由出入老爸的书房还能接这部私人电话的年轻女人……还肆无忌惮地和我调情?
忽然间,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偷眼看了看亦晨,再次尴尬地笑了起来:“我说是谁的声音那么好听,林安,原来是你啊!”
“又是你老相好吧?”看我终於恩恩啊啊地把电话挂掉,一脸的不自然,刚才装著不在意的那张脸终於撑不下去了。
“嘿嘿!”理亏在我,只有低声下气。
“混蛋!你外面到底还藏了多少个?”飞掌挥来,我自然不敢躲,“啪”的一声,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啊?你还真不躲啊?”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打不还手,亦晨愣了愣,赶紧伸手来揉。
“你这么凶,我哪里敢?”苦笑一下,握住了他的手:“亦晨,我有了你哪里去找过别人?你还不信我吗?”
“你前科太多,我可没忘那些在你面前哭的死去活来的花花草草!”挺严肃的回答,看来还真是记忆尤新。
罢了罢了,怪自己以前风流债惹了太多,现在善後自然有麻烦。
“不过……我知道你现在乖多了!”奖赏似地摸了摸我的脸,声音变得温柔起来,看来还是很看重客观事实的,这小家伙也不是一味蛮不讲理。
“可是……”又来了,他怎么说句话转折那么多,让我一惊一乍的,早晚得有心脏病。
“可是你刚才那表情实在不对劲,哼哼,这个林什么的是个特别的存在!”
小辰说得没错,亦晨有时候的确敏锐得怕人。我长叹一声:“这你可说对了,这个女人……诶,我实在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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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的确是我一段不大愉快的回忆。
认识她是在两年前,也就是我和亦晨之间因为种种误会闹得天翻地覆,因此抛下一切飞回日本,去帮老爸做事的那段时间。
在那场林伯伯私人宴请的盛大酒会上,林安艳压全场,顾盼生姿,的确是风头无限。
“秦朗,这是林伯伯家的千金,刚从国外念书回来,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自己的话题,那就在一起好好聊聊!”老爸眨著眼睛拍我,意图很明显。以林氏企业在日本的影响力,我如果能泡上那小妞儿对秦家生意的发展自然是益处多多,何况林安也挺正点,老爹找这么个儿媳妇也不算太亏了自己的儿子。
我硬挤了个笑容点头。
以往这种又能泡小妞又能帮老爹的活当然是不在话下,问题是那个时候我满心想的都是亦晨哪还有什么别的胃口。
平日的口若悬河都变成了敷衍的嗯嗯啊啊,唯一的能感觉到的就是林安一直在热辣辣的看著我。
虽然我英俊潇洒气度不凡,但没见过多少面的情况下你一名门千金也不至於看帅哥看得这么饥渴吧?
被她盯得全身不爽,干笑了两声就准备闪人。她却忽然轻轻握住了我的手:“秦朗,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我那里有80年份的瓦朗德鲁,你要不要尝一尝?”
软言细语,带著请求的意味,何况我又从来不会让女孩子难堪。
糊里糊涂地就被拉著进了她房间。酒的确是好酒,音乐也放得恰如其分,还有满屋子柔软馥郁的芬芳……一切象是幻景,亦晨的脸开始一直一直地晃在眼前,有奇异的热从小腹扩散到全身,後面发生的一切就越来越模糊了。
意识再次回归的时候我居然是全身脱光光地躺在了床上,身体上留下了明显欢爱过的痕迹。林安靠在我的胸口,手还在一直捻著我的头发。
“你醒了?”感觉到我的动静,她抬头看我笑:“秦朗我平时看你挺斯文,怎么到了床上,就那么粗鲁……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你弄死……”
“昨天?我和你……?”头还是有点昏,毕竟不明不白的和女人上床还是第一次。
“你紧张什么?”她把头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声音更加温柔:“那是我自己愿意的,秦朗……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自己,说绝对不能让你从我身边离开……”
我轻轻把她推开,开始起身穿衣服,满满的懊恼充斥著我──虽然以前的生活我比较没有节操,但是认识亦晨以後,我自认还是行为检点的五好青年。为了那小子禁欲也禁了巨长一段时间──除他以外不碰任何人,已经成为两地分飞下我唯一可以爱他的方式,现在居然……
林安也不说话,静静地看著我穿好衣服下床。然後声音放低,似乎是很不经意地问了出来:“秦朗,你叫了一夜的‘亦晨’呢……”
我一怔,另一个念头猛的冒了上来。
昨晚原本就没喝多少──那瓶红酒根本就放不倒我。而且即使是喝醉,我也不可能糊涂到会爬上别人的床,更何况除了醒来後身体的反应,对於昨夜的种种我几乎什么记忆都没有。
排除我酒後乱性的可能,那只有一种解释──这个女人在酒里动了手脚!
想到这一层,我眉头一皱,扭过头死死地盯著她。她微微一笑,毫不慌乱:“怎么,秦朗,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算了,没事……”毕竟也只是我的揣测而已,没法拿出更多的证据,更何况那个时候我天真的以为,这种事情做出来,吃亏的都是女孩子。反正我也没多掉块肉,除了心里对这个虽然长得挺漂亮但心计太重的女孩子多了几分反感以外,也不想太计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