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疗是不是很疼?”从这周开始,亦晨每次治疗完都大汗淋漓的模样。
“好疼!”听到“电疗”两个字就开始抽冷气,不过眼睛到是开始放光了:“不过,腿好象开始慢慢有感觉了呢!”
“真的?”我用手轻轻抚摩了一下他的膝盖:“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笨蛋,这样当然不行!”他大笑出来:“这么点力气,你绣花啊!要很大的力气才行!”
“这样?”有点失望,我叹气摇头:“那我怎么舍得花那么大力气对你?”
“秦朗……”他抽了抽鼻子:“是真的……真的开始有感觉了!”
“恩……”我哼了哼,手朝上摸到他的大腿:“这里……怎么样?”
“都说了你力气太小了!”他瞪我:“别那么心急啊,叶医生也说了要慢慢来的!”
“那这里呢?”我的手继续向上,坏笑著探到了他双腿之间。
“混蛋!”他躲又躲不了,身体一下就软了,仰面朝天使劲地喘息。
害怕一个逗弄之下又控制不住,他现在这个样子我自然是不忍心去做那种事,叹了一声,我把手缩了回来,只是低头吻他做补偿。
然後我听到了身後的门锁“卡嚓”一声被打开的声音。
老爹?老妈?还有背後跟著的那个一脸贤良淑德的女人我就懒得再看。
眼下我这副搂著一个男人吻得意犹未尽的模样,老爹的脸色不用说我也知道英俊得很。
他们老两口不是正在新马泰玩得正欢吗?怎么风声都没放一点就回来了?
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使劲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爸……“
音还没发完,耳膜“嗡“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让我捂著脸到踉跄著退了两步。
懂事以来,老爹第一次打我──我16岁那年把女孩子拐上床正爽到天昏地暗的时候被他撞到,也只是被口头教训了几句,没动过我一个指头。
“秦朗你越来越有出息了!在外面乱搞女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你了,现在你居然还搞男人?你要活活把我气死才甘心吗?”眼看老爹还要冲过来,被妈死命拖住,拼命朝我使眼色。
一边捂著肿起来的脸,一边脑子团团转。
看来事情没我想象的那么容易过关,以前,或者是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
同性爱要面对的种种困境,我和亦晨从相爱以来,似乎遇到得并不多──首先知道我们在一起的是沈超和苏小璐,他们的理解和宽容让我们并没有象陆风和小辰一样一开始就要背负起舆论的沈重。加上亦晨又是那种简单直率的性格,不会有那些患得患失的敏感,我们这一路走来,只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没想到该来的总是要来,而且来的还这么不是时候。
“要不是林安在电话里哭著告诉我,我还没想到你胆子会大到这个地步。你怎么跟林伯伯交代?怎么对的起林安?”
老爹那边还在教训,我的怒火也烧起来了。
妈的,臭小娘原来是你!我就知道老爹不会无缘无故一声不吭地跑来找我麻烦。
“秦朗,”老妈看我矗在那,脸肿得老高,赶紧出来打圆场:“林安把事情都告诉了我们,她也说了不怪你,你身边这孩子……诶,给他点钱,哪里来的送回那里去吧……”
什么?给他点钱?他们把亦晨当什么了?林安那死三八到底说了些什么?
他妈的,还好亦晨心思单纯暂时还没明白过来这些话到底意味著些什么,不然保管立刻天下大乱。
“林安不怪我?”我冷哼一声,笑了出来:“她有什么资格来怪我?她是我什么人?”虽然知道这个时候闭嘴才是上上策,不过不能让这个女人太得意。
“秦朗你……”老爹还没来得及说话,林安已经沈不住气,看得出她咬著牙在拼命忍耐。
“林安你也太想不开了,干嘛对那一夜情念念不忘。”我边笑边走到她身边,轻佻地挑起她的下巴:“你又不是不知道在你前後我抱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不然我哪有技术在那天晚上让你爽成那样?你也不过就是一个百分之一而已……”
话还没完,老爹更重的一巴掌已经抽了过来,我躲也懒得得躲,任由他打了消气。嘴角一腥,趔趄著退到亦晨身边。
“够了,别再打了!”这次出声的居然是亦晨!
老爹的咆哮声停了下来──他实在想不到这个时候亦晨还敢出来插话──除了我以外敢在老爹发脾气的时候出来插话的人也真的也没见过几个。
“你们有什么事情问我,别再打他了!”他一边说著一边爬过来,撩起袖子擦我嘴角边的血。
“秦朗,这孩子的腿……?”愣了老半天才听老妈小心翼翼地发问,直到现在他们才从亦晨那困难的姿势中发现他的残疾。
“妈!”不提这个还好,一提之下我忽然心头猛的一酸,亦晨所受的种种委屈让我连话也无法连贯起来:“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我们认识很久了,我对他……我对他……!”
恐怕是以前三天两头换小妞换得老爹老妈都对我的贞操观绝望了,现在忽然见识了一下我会用这种表情说这种话大家都觉得比较科幻,五分钟过去了,屋子里还是吓死人的安静。
“你进书房,我有话问你!”我决绝的表情争取到了一个死缓,事情既然有得谈,就有了周转的余地。朝亦晨点了点头,我扭头叮嘱:“妈,我和爸说话,你先帮我看著他!”
老妈向来心地善良,看亦晨现在的样子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已经是怜惜,嘱托一声我比较放心。
一进书房,没等老爹先发言,我就先开了口──反正都是要坦白了,主动一点也显得比较有诚意。反正围绕的主题就只有一个,亦晨这个人,我这辈子是决不会放开。
话是说得很坚决,只是一边说一边混著嘴角边的不停流下的血渍显得比较狼狈,其中老爹递过两次纸巾示意我擦一擦,为了渲染悲壮的气氛,我坚决不接。
“秦朗你也别说了!”眼看我嘴角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连说话都象含著馒头,老爹挥了挥手示意我发言时间完毕:“无论如何,秦家不可能让你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眼看我满是激动还准备继续开口,老爹摇了摇头:“这个孩子的腿你可以先帮他治,秦朗你这么大个人了,你和他要怎样我实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但是我告诉你,你必须有一个正常的婚姻,因为秦家必须要有一个孙子!”
话说到这一步我知道已经是极限,老爹的意思我很清楚,他知道这次我来真的势必无法阻止,只是要抱个孙子来继承血脉。
要孙子还不容易?大不了我去医院做一次精子捐赠,这年头试管婴儿多了去了,我这种品质优良的父体绝对抢手,那就不用在牵扯上什么娶媳妇入门。
老爹自然不知道我在打什么算盘,眼看我不再做声,基本上等於是条件成交,叹了一声,站起来推门。我活动了一下疼得快麻木的嘴角,龇牙咧嘴地跟在他身後。
一出书房,我到是乐了,老妈坐在亦晨身边柔声说著话,眼看亦晨手里拿著的苹果削得有模有样,自然也是出自老妈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