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哭得这么伤心,仿佛肝肠寸断,顾筠尧心里也好不到哪里去。“别哭了,会把伤口震开。”他轻抚她抽动的肩,炽热的唇在她满是泪水的脸上落下.
“桐桐,你问我任何事情我都不会骗你,只是有些事情连我自己都不确定,所以我没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也说过你和我在一起会很危险,是你自己执意选择了这条路,那么不论遇到什么样的阻碍你都要坚持走下去。我至今仍是那句话,如果你后悔选择这条路了,那么在婚礼那天你说‘我愿意’这三个字前后悔我都能允许你退出,但在那之后,你没有再退出的权利!”
念桐听得怔住,慢慢消磨他这番话的意思。然后得出结论——如果她和他走完那场婚礼,那么往后不管她痛苦或是幸福,她都只能是顾太太,就算还是慕念桐,但在她的慕姓面前,那个顾才是她此后的身份。
这原本就是她梦寐以求的,即使是他不爱她,她也要和他纠缠在一起。
“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顾筠尧忽地话锋一转。
念桐抬眸,见他把手探入裤兜里,然后在她眼前摊开掌心。
念桐眼里还噙着泪,却在看到他手心里躺着的那一对黑白系圆钻石耳环时美目一亮。
“我姐前天从珠宝店拿回之前定做的一批珠宝首饰,我一眼看中这对耳环,心想你戴着一定很好看。”顾筠尧把耳环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比了比,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很相配。”
极简单的三个字,语气也只是温和,算不上是情人间的甜言蜜语,却瞬间击垮了念桐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不顾身体的疼痛反手抱住顾筠尧,那脸深埋入他怀里。
顾筠尧把耳环放在床旁柜上,双臂轻拥着她。
“你受伤,婚纱照是拍不成了,婚后再补可以么?”
念桐轻轻点头。
“乖,这样抱着会扯到伤口,你转过去我抱着你。”顾筠尧拉开她环住自己的手臂,念桐却抱得更紧。
“我想你。顾叔,我好想好你……”
这样带着哭音的想念,顾筠尧心里半喜半忧。
她的感情太过猛烈,一旦付出就是全身心的投入。
只是几日不联系就已经这么痛苦,假如他日真的发生什么,他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
唇边忽地一热,顾筠尧回神,绯红的俏颜近在咫尺。
“顾叔,吻我。”细柔的手臂缠上他的颈,水润的眸子波光流转,承载着满满的浓情爱意。
顾筠尧久久凝望着她,眸色深沉的黑眸如无边的夜色,望不到边际却分外迷人。
“顾叔……”念桐柔声唤着他,唇瓣轻咬一下,语气哀求。
这丫头……
顾筠尧眯了眯眸,喉咙突起的喉结一动,俯身吻住那两片诱人的唇。
*
唇齿相贴的刹那,充斥着整个胸腔的不安才总算统统被熟悉的气息挤得丁点不剩。
念桐闭眼轻颤着长睫回应着在自己口腔里灵活嬉戏的炽热,思念的情潮如涨潮的海水掀起一片片浪花,将她整个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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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补偿,这几日顾筠尧留在医院形影不离的照顾念桐。
就连工作也是在病房完成。
这样的顾筠尧让岑欢刮目相看,每每来医院给念桐送她请假缺掉的科目笔记时看到顾筠尧都会想起那日自己说的那番话。
也许是她错怪他了。
“秦戈这几日被研究室那些教授缠着脱不开身,连着两天没回去了,今天早上打开门看到他吓了一跳,眼圈黑得比国宝还国宝。”
“研究室?那些教授缠他做什么?”
“人怕出名猪怕壮,谁叫他聪明破解了研究室那班教授们没想到的一个生化方程?那两天没回家就是呆在研究室没日没夜被使唤。”
岑欢说着话题一转,“等你出院时刚好是婚期,你们的婚礼会不会改期?”
念桐摇头,“一切都筹备好了,该通知的也都通知了,改来改去太麻烦。况且只是个婚礼,应该不至于让我累到趴下。”
“你以为婚礼当天新娘很轻松?跟你说我一个堂姐累得婚礼第二天便住院去了。”
“没那么夸张啦,而且他会照顾我,一切能免的都会免了。”
见念桐提起顾筠尧便忍不住一脸娇羞,岑欢嘴角颤了颤,半是认真半是玩笑道,“什么时候我也找个顾boo这样的男人结婚就好。”
“总会有的,只是还没遇到而已。”
岑欢哼了声,“就算遇到又如何?有些人并不是我想要就会属于我。”
这句话带着感叹的意味,仿佛是已经经历过,遇到了一见倾心很想拥有的人,却最终失去。
“欢欢,你这段时间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
岑欢一惊,讪笑着掩饰,“哈,你太敏感了,我怎么可能会有喜欢的人。”
“可是你——”
“啊,你家顾boss怎么买个云吞那么久?我下午社团有活动,时间差不多了。”岑欢盯着皓腕上的卡通表一副很急的表情。
念桐一下被转移注意力。
“那你先走吧,他大概也快回来了。”
“不行啊,如果他回来看到我留你一个人那还不把我列为你的拒绝往来户?”
念桐轻笑,“你别老是把他说得那么严肃,他没那么可怕。”
“那是对你而言。”
念桐说不过她,只好笑笑。
“对了,你受伤的事没告诉你爸么?怎么都没见他们来看你?”岑欢忽然想起这件事情。
“这种事告诉他不过是多给他添麻烦,害他担心,反正我又没什么大碍,所以没告诉他。”实际上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她不想让那对母女知道她受伤的事情后幸灾乐祸。
“你可真能忍。”
念桐微笑。*.
等顾筠尧买了云吞回来,岑欢立即闪了个没影。
“顾叔,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很严肃?”在顾筠尧打开云吞的封口拉过椅子在床旁坐下时,念桐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