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她说没办法和他同处一个房间,所以躲到另一个房间去。
当时她并没有去顾虑他心里的想法。
此刻听到他说出这样的话,念桐才体会他昨晚的心情——茫然,心慌,烦躁,难受。
她想扑过去抱住他求他不要走。懒
结果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向房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轻微‘喀嚓’声显示他良好的修养,在生气的情况下,如果换做她,一定是把门摔得震天响。
少了他的空间突然变得无比空旷。
念桐呆望着他曾停留过的落地窗,想象着他回头看来那一眼,心头像被针扎一样难受。
——我以为你有多爱我,原来也和那些时刻想要我这条命的人一样,等着我遭到报应。
不,不是的。
是她那一刻大脑被怒气所控制,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
她爱他,是真的好爱他好爱他呀,怎么可能会像他的敌人一样等着看他遭报应?
是她太混蛋,是她的错,可是……
可是他为什么要做得那么狠那么绝?
就因为杜可唯一手策划的那个视频和暴光了她的私生女身份,可他却毁了杜可唯整个人生。
她不要他变成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
不要。
*
阳台上,清冷的月光倾泻一地,洒落在那张紧绷的俊颜上,使得晦暗的面容更添一抹森冷。虫
呵,他也真是。
有什么好生气?
又有什么好失望的?
在她看来,他报复慕羽,陷害慕齐枫,算计杜可唯,做足了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做的一切,是一个心狠手辣没有人性的恶人。
他对她的好,比不上她所看到的。
她说爱他,却她终究是不信他。
而他活了几十年,经历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的一言一行给左右了情绪,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不是那种需要依靠言语的解释来获得他人信任的男人。
不管是因为爱他或者是崇拜他,首先要做到毫无条件的相信他。
三个发小能,念野能,烙轩和御黔能,还有那些跟随他多年却不论风雨始终相随的伙伴们,他们也都能。
可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她却不能?
唯一的解释是她根本就没有她自以为的那么爱他。
他自嘲一笑,微微仰起下颌望着半空中那轮明月,棱角分明的五官在清冷光辉下勾勒出迷人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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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桐,怎么办?听你把我说得像个十恶不赦的恶魔我心里有些难过呢。
不知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着,却又被耳边回响的一句句话语惊醒。
她爬起来,望着身边冰冷的床铺,心里像是裂开了一个口子,隐隐做痛。
泪水无声滑落,很快打湿被面,她却浑然不觉。
她很想他。
明明同一个屋檐,却不能相偎在一起,她真的快要疯掉了,好想不管不顾冲过去扑到他身上。
可是他生她的气,而她也因为近日的种种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思念一个近在咫尺的人,这种滋味实在太煎熬。
强迫自己翻来覆却辗转再难入睡后,她终于克制不住心里那股骚`动的驱使,下了床走到顾筠尧所在的房间。
*
大概是窗帘被他完全拉拢,室内昏暗得不见一丝光线。
怕自己会撞到室内的摆设而惊醒睡梦中的他,念桐蹑手蹑脚的往前一点点挪动。
藉着走廊折射进来的一丝微弱光线终于挪到床前,心跳也剧烈得仿佛随时要跳出来。
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小心翼翼的爬上床,掀开被子钻入被窝里。
身体一挨着顾筠尧,便像是有自主意识般迫不及待偎过去,手脚并用缠上他的身体,脸深深埋入他颈项窝里嗅闻独属他的气息。
“顾叔……”
她小小声唤着他,满足的叹了叹,心头却涌现一丝悲哀。
为什么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抱他缠他,却偏偏要半夜三更像个辣手摧花的菜花贼一样爬他的床?
忍不住又叹了声,唇却不小心吻上他赤`裸的肌肤。
心突地狠狠跳了一下,血液仿佛瞬间冲向头顶,耳根及脸颊都烫得骇人。
辣手摧花。
她回味这个极富情`色色彩的词语,感觉喉咙突然有些发干。
贴在他皮肤上的唇移了移,却不舍离开,反而一点点吻过,依着心底滋生的那股渴望描绘着他身体的轮廓。吻过他坚毅的下颌,却定格住。
再往上就是吻下去,如果他醒来怎么办?
她之前还那么疾言厉色的质问他,就是此时还怨他处事太过狠绝,但如今却偷偷占他的便宜,他会怎么想她?
心里担心是一回事,身体早已不受大脑支配,循着本能吻上记忆中滋味极好的唇,如同一个久困于沙漠濒临渴死的人突然间找到一处绿洲般,近乎贪婪的吮`吻着他的唇瓣,丁香小舌小心翼翼探入他的口腔,沿着他整齐的齿列滑落。
奇怪他口中竟然有淡淡的柠檬香。
这是她买的那款柠檬香型的牙膏味道。
可刷牙这么长时间怎么还会有香味?
她纳闷,忽地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将她整个人死死钉住,无法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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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新,先吃饭再更新,抱歉让大家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