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术可沉吟少顷,摆手吩咐:“阿里因,吃点肉干,稍稍休息一下。然后告诉娄室,应州之事,不必让他操心了,只管在南放手厮杀就是。到时候我带着辽人公主与他汇合,那时候让娄室看看某的新女人!”
阿里因哼了一声,朝银术可一礼,回头就翻身上马:“俺自有干粮,也不必休息!银术可,娄室在南面等着你。朔州所得粮草不多,其他地方约莫着也强似不到哪里去…………应州打不下来,和西京大同府勾连不上,俺们可不想再翻山越岭的走回去!”
在银术可麾下诸将叫骂声中,阿里因策马而去。几名同来骑士将他接着,卷起雪尘,飞也似的就去远了。
银术可身边一名军将皱眉道:“应州军马,会不会出来?那个姓孟的蛮子,派得上用场么?难道就在这里等着?”
银术可冷笑一声:“再等两日,南面消息,也该传到应州。却也不必全寄望就能将那辽人公主诱出来上…………如果他们不出,俺们就迫上去。看到女真大军兵威,再看那姓孟的蛮子派得上什么用场…………就是姓孟的蛮子也济不得用场,就是用牙齿啃,某也要将应州城塞啃下来!”
一番斩钉截铁的话语之下,银可术环视诸将,目中威光棱棱:“怎么,在这冰天雪地里顿不住了么?”
“不是,银术可!”
“看到应州城塞坚固,就怕死了么?”
“不是!银术可!”
“觉得帐中财物多了,亚海和亚海珍少了?”(女真语,男奴女奴之意)
“不是!银术可!”
银术可狞笑一声:“那就随俺打下应州,然后攻入南朝!天下之大,却没人可以阻挡女真勇士的马蹄!”
诸将轰然应是,散开各自按照银术可此前号令行事去了。
银术可在大石上又坐了下来。皱紧眉头,未曾稍松。
不是担心应州的战事。作为宿将,银术可早知道战前一切谋划,都有生变数的可能。为将者就要在这不断变化的战局当中,发现可以利用的战机。到时候就毫不犹豫的投入全部力量。
他从来不担忧打不下应州,也更不怀疑麾下儿郎的战斗力。区区辽人余孽而已,还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他只是在想着宗翰。
这个时侯,他也终于得知。去年七月,带领女真部族崛起,击灭辽国的一代雄主,完颜阿骨打已然驾崩。宗翰匆匆赶回上京,献俘只是名义,实则是去争夺权位。
银术可一家一族,早已系与宗翰身上。而宗翰更是和他竭力主张早日伐宋的那一派。
此次上京之行,宗翰能不能获得足够的地位?而他擅自率军冬日而出,以击云内,以窥南朝。到底还能不能得到足够的支持?
放在以前,银术可从来不担心自己麾下有多少人马,而南朝又能拼凑出多少大军出来。当年辽国,都能死死压住南朝。区区残辽,都能大败南朝精锐北伐之师。
可自从与那个什么鸟萧宣赞一战之后,银术可总不时感到鼻梁上伤痕的疼痛。
有此人在,南朝不可轻与。而谁又知道,南朝到底还有多少这等人物?
只有聚集女真全部力量,才能打垮南朝。而女真这个小部族,也就有了可以传诸万世的基业!
宗翰,你该回转西京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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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力,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