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得另一只手又上,将那女真鞑子旋了个头下脚上的倒栽葱姿势,毫不停顿的狠狠将他脑袋撞在旁边那块大石上,扑的一声闷响,脑浆顿时涂满石块。这个凶狠而战技娴熟,蒋碎嘴差点就命丧在他手里的女真鞑子精锐,一下就死得不能再死。
杨得随手抛下死尸,也不看死里逃生又被眼前一幕震惊得一时反应不得的蒋碎嘴,扫视左右,目光顿时落在了一颗掉光了树叶的小树上。大步走到那足有碗口粗细的小树前,先用力一折,这小树发出咯吱咯吱的树木纤维断裂的声音却一时没有断开。杨得用力抱住,又狠狠踹了一脚。冬季树木干而脆,加上这一脚的气力啪的断裂开来。杨得操着这后世大狼筅也似的兵器,大步就朝山顶冲去,这速度比起此前那慢腾腾的样子,一下就快了数倍,加上他那巨大的体形,简直就像是一头战象在冲锋一样!
蒋碎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好容易才反应过来,支撑着起身,身嘶力竭的大喊:“都头,让弟兄们闪开!”
伴随着蒋碎嘴的大叫,杨得也终于怒吼起来,轰隆隆的仿佛整座山都在这复仇的吼声中颤动!
带这队巡哨的都头正和两个女真鞑子厮杀在一处,打得已经带了好几处伤,正在竭力支撑。听到背后那骇人的大吼,百忙中回头瞟了一眼。顿时手中长剑竭力一荡,接着飞也似的趴下来。然后就觉得头顶风声爆响。正是杨得赶至,碗口粗细四五米长的树干狠狠扫过来。两名女真鞑子在这么大的攻击范围内根本退不开去。只能拼死挥舞兵刃迎上。一撞之下。木屑满天乱飞,两把长刀深深砍进树干当中,还没来得急砍断,这树干就将刀势压回,重重撞在他们身上。
两名女真鞑子哼也不哼一声的横飞出去,然后重重摔落。只觉得五脏六腑已经移了位,鲜血不要钱也似的狂喷。一时间哪里还挣扎得起来?
那带队都头反应极快,一个翻身就窜了起来。挥剑就直劈那两个翻倒在地的女真鞑子,一剑一个转眼了账。这时才喘着粗气回头看去,杨得已经脚步踩得山摇地动又奔向了其他女真鞑子。自家儿郎纷纷让开让杨得发挥,那一根树干被他舞得虎虎生风,转眼间就放倒了四五个女真鞑子。
突然间遇上这么个巨灵神也似的壮汉加入战团,女真鞑子顿时就乱了阵脚。两方是仓促遭遇,不得结阵而战,杨得这种个人勇力超凡的家伙杀伤力就能发挥到最大。一瞬间就扭转了占据,神武常胜军这些巡哨都是精锐战士,如何不知道便宜。跟着杨得冲势配合而战。一时间山顶惨叫声连连,女真鞑子死伤一地。剩下的也知道不能硬抗。连滚带爬的就朝山下退。带着弩机的神武常胜军士卒摘弩上弦,跟着追射,又留下了几条性命。
蓬的一声巨响,却是杨得那根树干终于在一个女真鞑子身上敲断。那都头情不自禁的就想:“直娘贼的这夯货怎么就是不要兵刃?就是营中现赶一根铁棍给他也来得及。用上这个,别的重甲之士了不得三层甲,这夯货五层甲都扛得住,两军对阵,岂不是什么阵都冲得开?”
接着他又反应了过来,直娘贼的还在厮杀呢!顿时扯开破锣嗓子,招呼着还在收拾最后几个逃不掉女真鞑子厮杀的儿郎们:“留两个活口!”
杨得终于丢下了树干,转头又朝山下走,都头想招呼他一时不知道开口说什么。一路上没少被这夯货气着,武夫没那么多讲究,打他骂他都好几次,饿饭也有几回。看着杨得刚才威猛,饶是这都头身经百战都觉得脊背发凉。
直娘贼这厮鸟不会打回来?俺手中西贼辽狗鞑子性命都不少,大军厮杀只若等闲。可对上这夯货当真有点背上发凉…………
杨得却是走下一段距离,一把将现在还头晕眼花的蒋碎嘴扛在了肩膀上。蒋碎嘴吓了一跳:“夯…………你这厮鸟做甚?”
杨得瓮声瓮气的就说了一句:“你有儿子,死不得。受了伤好生养养,俺扛你走。”
蒋碎嘴当着这么多弟兄被人扛在肩膀上挣扎不下来,只觉得丢了面皮,想破口大骂几句忍不住又是心头一热,叹口气干脆老老实实的趴在杨得肩膀上。
山头战场短暂厮杀已经结束,两个被杨得扫倒还在吐血的女真鞑子被几个军士死死按住,正翻绳子捆上。其他人或者在照料自家弟兄死伤或者在给其他女真鞑子补刀。有人跌坐在地上重重喘息。每一次和女真鞑子对上,饶是以神武常胜军如此强军,都是极大的负担!
还有几个命大的女真鞑子现在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半山腰,只剩下几个小点了。
都头喘了几口气,刻意绕开了还扛着蒋碎嘴的杨得几步,走到被按住左一道右一道正捆着的两个女真鞑子那里,犹豫一下环顾左右:“谁会说鞑子话?问问他们是哪一部?”
一名军士默不作声的拍了拍都头肩膀,指向北面。
山脚之下,正是那条蜿蜒曲折的山道,一支军马,向北而行。足有数百骑的规模,加上随军苍头弹压等辅军,黑压压的将这狭窄山道挤满。
马上骑士粗壮结实,远远就能感觉到军中的剽悍凶猛之气。
正是女真大军。
应州的女真军已经南下。甚或更是远从西京大同府而来的女真大军主力!
都头转身咬牙切齿的下令:“直娘贼的怎么也要保住这两鞑子性命!尽速回返大营,向将主禀报军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