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还打听到,应奉局开设数月,那李棁将应奉局一应钱粮尽数扣压,用来修缮他自家府邸。小乙一来,他便少了许多进项,所以内心里对小乙便夺了提防。”
玉尹听了,眉头一蹙。
“如此说来,便我就任,也得不来钱粮?”
陈东冷笑一声道:“单一个兵寨数百人空饷,每月便有千余贯。
以前,他李知州一人独揽大权,过的好不快活。而今小乙却跑来分他进项,岂能让你如愿?君不见小乙来杭州已有十余日,那李知州除了头天与小乙见过之后,便无任何音讯。想来那厮正琢磨着,如何把小乙赶走,断然不会遂了小乙心愿。”
“李棁,好像是崇宁年间的进士吧。”
张择端突然开口,也使得陈东愣了一下。
“是啊,那厮是崇宁二年进士。”
“呵呵,那就对了,李知州对小乙不满,恐怕不仅仅是小乙要分了他权柄,少不得还受了指使。小乙此前在东京,可谓是得罪了许多人,虽说如今来到了杭州,那些人又岂能轻易放过?莫忘记了,这杭州也是蔡相的根基所在,说起来这李知州虽投靠了太子,但也是蔡相门生。小乙若真个掌了权,岂不是让东京那些人失望?”
陈东听了,立刻点头。
“着啊,却险些忘记了此事。”
玉尹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旋即露出苦涩笑容。
蔡党与他,说起来虽没有过正面冲突,可这恩怨纠葛之深,却也令人心生畏惧。
便是有皇太孙赵堪护佑,怕也难以周全。
“如此说来,我来这杭州,岂非寸步难行?”
“怕不仅仅是寸步难行,更是暗藏杀姐…小乙主应奉局兵事,若不能尽快整备,早晚会遭人弹劾。没错,应奉局兵事而今为李榆所掌,但说到底,小乙才是应奉局都监,更是这应奉局兵事的主官。若这兵事始终不得整备,自少不得要拿你问罪。
我想,那李棁断然不会轻易交出兵权。”
大观元年,杭州被升为帅府,掌东南兵事。
但自方腊之乱以后,两浙路都监人选悬而未决,也是东南兵备松弛的一个主要原因。
加上杭州总管尚未就任,所以杭州军政,尽归李榆所控。
在此情况下,李桅要想为难玉尹,还真就不成问题…玉尹听了张择端这一番话,不由得眉头蹙的更紧。
想要破了这个局,便需要从李榆手中,讨来兵符。
可问题是,该如何讨要呢?
玉严忍不住挠了挠头,把这件事暂时抛在了脑后。
“对了,我听人说前任知州蔡鋆,是遭人刺杀而亡,也不知道,那凶手可否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