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人离去,兄弟们又当如何是好?”
四五百人?
玉尹听了。不禁头疼。
若一二百人的话,他倒是有办法解决。可四五百人,实在太多。就算操办下来,也会惹人注意。若真那般,庞万春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曝光,倒不如让他留在江南做个山大王。
“哥哥这事,确是难办。
若一二百人的话,我可以想办法,通过汴口水军消化一部分,先得了军籍在身……剩下的留在御营,也不会太抢眼。但四五百人……的确是有些超出小乙能力。”
“这个嘛……”
庞万春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这样吧,我听说小乙手下,而今无一兵一卒。
我可以只带二百箭手,其余的便送与小乙,为你壮一回声势。那些儿郎都是身经百战的好汉子,个个能征惯战,更随我出生入死。只不知乙可有胆接受呢?”
玉尹闻听,脸色顿时一变。
“哥哥说得甚话,若哥哥放心,自家接下来也无妨。”
庞万春听罢,喜出望外。
二百箭手∏他的心腹,不可能抛舍。
若玉尹能接下那些人。他便是北上,也少了后顾之忧。
当下庞万春道:“小乙也不必的那些人的出身……自家虽说已成了反贼,可是在杭州,还有些门路。我会想办法为他们取得盐官户贯,如此一来,小乙也可以免去后顾之忧。只是这些家伙,懒散惯了,一个个骄横的很,还需小乙费心。”
这帮人很厉害,却不知你有没有手段制住他们?
玉尹盘算了一下:他而今的身子,已恢复了三四成。
虽使不出全力,可是对付些等闲莽汉,问题也不大……待他身子大好,自可以震慑住那些家伙。而今最关键的,是要把这摊子扎起来。但李梲不交出兵符,玉尹便束手束脚。
思来想去,至今也想出个好办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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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
武松的伤情,始终不太稳定。
靠着那些大补药物,配合内壮丹的神效,以及智贤长老的医术,武松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却时而清醒,时而昏沉♀也让玉尹感到极为心焦,期盼着安道全能早日到来。
庞万春在六和寺待了一段日子后,准备返回莫干山。
他既然决定北上,就需要各种准备。
特别是那些留下来的盗匪户贯,更需要他亲自出面解决♀绝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慢慢打理。而对玉尹来说,庞万春能考虑的如此周全,与他来说,便越轻松。于是,在和庞万春仔细一番讨论之后,正月二十二,庞万春准备动身。
春季的江南,天气多变。
昨晚还皓月当空,一觉醒来,却是春雨靡靡。
正应了那首‘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的诗句,一夜过后,月轮峰更显生趣。
清晨,雨雾蒙蒙。
玉尹正准备送庞万春离去,却见施恩从外面,一脸仓皇之相,闯进禅院中。
“玉都监,大事不好!”
玉尹正在和庞万春道别,乍听施恩这一嗓子,也吓了一跳。
“二郎,何事惊慌?”
“出事了,出事了……”施恩喘着粗气,一脸惊慌之色,“昨夜,昨夜大郎哥哥,被李梲狗贼抓走了。”
“啊?”
玉尹闻听,大吃一惊。
他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六和寺,通过张择端和城内的陈东联络。
昨日张择端还来过。说一切正常。
怎地一个晚上,便风云突变,施全就被抓了呢?施恩所说的‘大郎’哥哥,就是施全。
按照他家中辈分排序,施全最大。
施勇的年纪,也大过施恩,但是在族谱中,施勇行六。而施全行十一。所以他们的称呼。并非按照本家的排序,而是依照着族谱的排序。可问题是,施全怎会被抓了呢?
“二郎。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尹称施恩为‘二郎’,是因为他在本家中行二。
古时的称呼,其实也很乱£全是依照个人的喜好。
庞万春递了一碗水,施恩接过来,仰头咕嘟咕嘟就喝了个精光。
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水渍,努力平静了一下心中波澜,便颤声道:“昨晚玉都监要我回家,我便回去了……当晚,忽听得外面喧闹。我便连忙起身,就看那李狗手下的曹成带着一帮人冲进来,把大郎哥哥和我六哥抓走……我也是灵机一动。从家中的狗洞逃出。
昨晚杭州城全城宵禁,到处都是兵卒。
我只得泅水从护城河下的水门逃生出来……这才赶来与都监报信。”
玉尹闻听,眉头一蹙。
“李梲,为何要抓大郎?”
“我隐约听到,那曹成说什么事情犯了,好像是武提辖被掉包的事情,走漏了风声。”
“什么?”
玉尹顿时大惊。
“玉都监放心。武提辖的下落,并无人知晓。
便是我,大郎哥哥也只借口说外出访友,所以……只是这样一来,大郎哥哥只怕危险。”
危险?
当然危险!
玉尹心里不免生出焦虑。
他知道々全是个忠义的汉子,可三木之下。铁打的汉子说不得也要松口。更不要说那个施勇,玉尹一点都不了解,一两人熬不过刑,岂不是变得更加危险?
不行,必须要救出施全两人。
不仅仅是施全,还有施全的家人,也要设法解救出来。
而这件事情,玉尹不能露面……可如果他不露面,又当如何是好?
一时间,玉尹也慌了手脚。不过在表面上,他却表现的很沉稳,“二郎莫急,先在这边藏好。
想来大兄和少阳他们,也会很快有消息传来,待我弄清楚了状况之后,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