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走河东路还是走河北路,沿途盗匪横行。
单只是河北路,便有西山和尚洞与五马寨两处盗匪,人数加起来也近十万之众。
这些个盗匪若真杀红了眼,两万女真人就算手持刀枪,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萧庆道:“却不得不说,这发出暗花的人厉害。
二十万贯,足以让许多人眼红。即便是咱派人前去收买,没几个月时间也难成事……问题就在于,咱们不能在此逗留太久。传扬出去,便是咱大金怕了那些南人。
今郎君新败,上京震动。
若有人趁此机会动作,少不得又要一番苦战。到时候,我大金必然会元气大丧……”
完颜宗望闻听,也沉默了!
“如此,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都好办,关键是郎君必须安全返回。
咱在到达开封之前,已派人回转上京,通知国师前来相助。在此之前,却要郎君再受些委屈,多隐忍几rì。待国师到达后,会保护郎君离开东京。只是,郎君却不得与儿郎们同行。”
完颜宗望眼中闪过一抹冷芒,半晌后道:“这是粘罕的主意?”
萧庆一怔,却未回答。
完颜宗望叹了口气,“好吧,咱也知道,此事与老萧你无关,便听从你的吩咐便是。”
二殿下真个是成熟了!
若在从前,他绝不会这样轻易低头。
而现在,完颜宗望却学会了隐忍,这也让萧庆为之感慨。
大宋朝堂上争斗不止,大金其实也差不太多。只不过,大金的朝堂争斗,多局限于几大掌兵的郎君之间。比如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两人之间的明争暗斗,从未停止。
但这些事,便不是他萧庆一个外臣可以参与。
他只需要终于完颜吴乞买一人便可,不管是完颜粘罕也好,完颜斡离不也罢,便斗个你死我活,与他也没有干系。
“二郎君请好生歇息,咱便回驿站去了。
若有什么需要,便让人与咱说,咱自会设法解决。”
“老萧,还真个有一桩事要麻烦你。”
“请郎君吩咐。”
“这两rì,我听先生读书,颇有感悟。
这南人虽说懦弱,确真个有些好东西……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多找些书来,让先生为我诵读。否则每rì呆在这里,也恁憋屈,总要找些消遣,不知你能否帮我一遭?”
“却不知,郎君要听甚书?”
完颜宗望顿时笑逐颜开,“我听那先生说,读史可以明智。
所以咱也想多听些史书,便找些一些可好?那先生说,南人史书中,史记、汉书和三国志不错。便请先生为我找来这三本书……另外,南人有名士名叫司马光,曾作《资治通鉴》。咱也非常好奇,老萧你若有门路,不妨费心,为我寻找此书。”
萧庆听罢,不由得一蹙眉。
这通译也忒多事,史记汉书和三国志还好找一些,可是那《资治通鉴》确有些麻烦。
徽宗皇帝废元佑党人著作,那司马光便是元佑党魁,他的著作自然也属于**之列。哪怕民间流传颇广,可要想找来全套,却不是一桩易事。不过,完颜宗望既然提出来要求,萧庆也不好拒绝。思忖片刻后,他便点头应下。与完颜宗望又交谈了几句话之后,萧庆告辞离去。
出院门,他直奔驿站。
却不知在他走出院门的一刹那,路旁一个摆摊的小贩却眼睛一亮,好奇的向那宅院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