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苏莱曼,“陛下,时间也差不多了,不如我们过去叫她们一起用茶点吧。”
“也好。”苏莱曼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贝希尔冲我笑了笑,退到了一旁。
走近那蔷薇花墙,才能看到隐藏在花叶下短小而锐利无比的刺,森冷的杀机被美丽的外表所掩护,这也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吧。如果不伸手采撷,自然是没有事,但如果有人招惹它,必定也要付出流血的代价。
就在这时,从花墙的那一侧传来了家庭教师的声音,“玛丽小姐,刚才我没让您继续说那个话题,非常抱歉。现在您有什么问题,可以问了。
“蕾丝,我知道你总是为我好的。不过我的确不明白,”玛丽的声音里带着不解,“为什么她说她不是王后?陛下不是说她是他的妻子吗?难道和我的叔叔婶婶不一样吗?”
那位名叫蕾丝的家庭教师低声道:“玛丽小姐,奥斯曼苏丹是没有王后的,陛下后宫里的女子都是奴隶身份。”
玛丽似乎大吃一惊,“那么,那位许蕾姆夫人难道也是奴隶?”
“是的,小姐。”蕾丝应道,“她只是一位奴隶,或者说,她是一位非常高级的奴隶。或许备受宠爱的她享有王后的特权,但绝对没有王后的尊贵。”
“居然是这样。”玛丽的口吻立即变得不屑,“蕾丝,我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我不能和身份这样低的人一起喝茶。如果被我的那些贵族朋友知道我和一个奴隶一起喝茶,那我可要被笑话了。”
“可是玛丽小姐,这不好吧?”蕾丝的语气似乎有点为难。
“有什么为难的,就说我突然肚子疼了,马上要回去。”玛丽轻轻哼了一声,“动点脑筋行不行啊,蕾丝!”
听到这里,我突然感觉到苏莱曼的呼吸沉重急促了几分,他握住我的手不自觉用力,捏得我的手指生疼生疼的。我侧头望了他一眼,他也正好转过脸看我。他的脸上依然是平静无澜,薄唇紧抿成锐利的线条,冷硬的如同海底的珊瑚礁,瞳孔中仿佛凝聚了暗夜里所有的黑,幽幽地跳动着一小簇火苗。
他在生气。很生气。
我突然对他笑了笑,趁着他微微一愣的瞬间拉着他就走了开去。
“许蕾姆,难道听到这样的话你不气恼吗?”他深深地望着我。
“谁听了都会不开心,但她们说得也没错。这个宫里除了太后,所有的女人都是您的奴隶,陛下。”我和颜悦色地回答道。
他看着我的眼神越发深邃,“那么许蕾姆,你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吧?只要我爱你就足够了,你是这样想的吧。”
“陛下。只要你爱我,我就不求什么名分什么也不在乎。”我顿了顿,唇角微扬,逸出一丝笑意,“抱歉,这样的话我许蕾姆是不会说的。”不等他说话,我又继续说道,“陛下,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爱我,就要拿给得起的东西来交换。”
他微微笑着,“当然记得。你想要什么,许蕾姆?”
“陛下,我想要正大光明地站在你的身边,向所有人宣告,我是你的妻子,唯一能担当妻子这两个字的女人。不是奴隶,不是玩物,不是你的附庸,而是你的妻子。所谓丈夫和妻子,彼此需要彼此扶持彼此关心却并不时时依附,用彼此属于自己思想和意志交流,只有站在同等的位置和高度,丈夫和妻子之间的爱才能更加长久和坚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