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的牢房很不错,至少非常的干净,阳光充足,诺大的一个监牢里就关了他们三个,李承乾躺在**不住的咳嗽,李泰费力的蹲在地上帮他大哥熬药,云烨躺在厚厚的稻草上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兴致很高的哼着小曲。.
“我们被揍的这么惨,你还有心情唱出来?”李承乾咳嗽两声费力的问云烨。
“终于知道小象儿为何会那样的冲动了,因为他有一个比他还要冲动的爹,当初你问我陛下有没有可能在番僧的帮助下长生不老,我不是已经告诉你完全不可能了吗?为何还要动手,你还真的是不给你爹留半点长生不老的希望啊。”
李泰也把手里的柴火重重的抛在地上,他心里的怒火绝对不会比李二少多少,只是不忍心大哥倒霉,这才出手帮助,李承乾的行为确实不是当儿子的该做的,站在他的角度自然希望自己的老子活的时间越长越好,能当一千年的皇帝,就能庇护自己到老死。
李承乾羞愧的把头转向里面,幽幽的说:“我当时见到那个老僧可以让死了的鱼复活,能让死了的枯草重新泛绿,就认为他真的有这样的本事,我当时问你的时候,你说绝对没有这样的法门,还不听我讲述我见到的奇闻异事,后来好像想到了什么东西,脸色大变之后就匆匆离开,所以才会认为这个老和尚不简单,匆匆的下了决心,少了思考。
我知道这样做会让你们看不起我,可是我真的相当皇帝,我的半辈子都在为这个目标努力,我不想白费,不想到死依然是一个太子,那样一来,我的这一生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我有耐心慢慢等到父皇老去,但是没有耐姓等一千年,甚至更久。”
知道李承乾在哭泣,刚强的人一般是不流眼泪的,只有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流泪,他的认错也只会面对李泰和云烨。
李泰盘腿坐在了稻草上,冲云烨拱拱手说:“还好我没了那种心思,这是运气啊,要是让我等上一千年,也会觉得了无生趣,大哥真是可怜。”
云烨桀桀的笑道:“可怜个屁。我给你们说一句胡话,听了以后就立刻忘记,谁都不许说出去,告诉你们,承乾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做错,嘿嘿,如果没有承乾这么胡来一下子,陛下才会真正的有危险,吃了那个和尚炼制的狗屁矿物质药丸,如果不出意外,我把脑袋给你!”
李承乾一惊,猛地站了起来,不小心牵动了伤势,疼的呲牙咧嘴急促的问道:“果真如此?”李泰也站了起来,难以置信的看着云烨。
“我在过去的三天里,不断地扣阙,甚至还闯了一次宫,虽然被人家扔出来了,但是我已经尽力了,所以我就在这几天里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昨天半夜红翎急使上门差点吓死我,以为陛下出事了,陛下给我的诏书,一度以为是承乾给我的,所以才没有经过中书和门下二省,一路上害得我流了两次眼泪。”
“现在如何是好?父皇还会去找那个妖僧的。”李泰开始着急了摇着牢房的门就朝外面大喊放他出去,李承乾呆呆的坐在**,一言不发。
云烨玩味的看着李成乾,不知道他这时候心里是什么滋味,云烨只想知道在他的心里到底是皇位重要还是他老子的姓命重要。
还好,李承乾没有让他失望,愣了一会,就和李泰一样疯狂的大叫,喊得太大声,嘴里又开始流血了。
自己倒霉了三天,这两个混蛋躲在皇宫一个悠闲了三天,一个谋划杀和尚三天,现在也到了他们着急的时候了。
穿着大红衣服的狱卒陪着笑脸走了过来拱手道:“您三位还是不要喊了,没人敢放您三位出去,这次圈禁您三位的命令是陛下和娘娘同时下的,您就可怜小的上有老下有小的,莫要发脾气,您要是实在生气,小的把脸凑过来让您揍几下消气。
李泰举起拳头就要砸在狱卒的脸上,忽然回头见云烨正在吃东西,就把拳头收了回来,一脚把狱卒踹了一个跟头,然后自己也坐下来和云烨一起吃饭,从昨晚到现在他也是粒米未进。
李承乾干巴巴的嚎叫了两声也想到了什么,重新回到**躺下,整个人似乎都有了活力,至少刚才还让他痛苦不堪的愧疚心情消散了大半。
云烨已经当着皇帝的面说那个和尚是骗子,皇帝就绝对不会轻易地服用和尚的药丸,虽然云烨刚才和自己一起挨了揍,论到信任,那个妖僧就算是拍马也难以企及。
酒菜不错,宫里面御厨的作品,不论好吃不好吃,至少好看,李泰吃了几口,就把药罐子里的药汁用麻纸滤出来,倒进一个瓷碗,稍微晾凉一下,就扶着李承乾的腰背伺候他喝药。
“明明自己已经派了刺客进了皇宫,你到皇宫里面为什么不穿一件软甲?要是有软甲,何至于被揍的这么惨。”
李承乾听到云烨的话剧烈的咳嗽几声,伸出手撩起云烨的衣衫,立刻就看到一件乌沉沉的金丝软甲,又咳嗽了两声,把李泰的袍子撩起来看一下,一件同样的软甲就出现在面前,这样的软甲他也有一件……
“你不要再气他了,再吐血的话他就活不成了。”李泰小心的把李承乾重新放回**,埋怨云烨一句,就躺在稻草堆上睡觉。
长孙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差点把她气死,李承乾躺在**在睡觉,草堆里还躺着两个鼾声四起的家伙,这哪里有半点的悔过之心。
哆嗦着手就问狱卒要来了鞭子,开了牢房门没头没脸的就朝三个没心没肺的孽畜下了死手。打的三个人在牢房里不断地转圈圈这才扔了鞭子,坐在稻草上哭泣。
长孙最喜欢的就是李泰,云烨和李承乾一起把李泰推到长孙的面前,哄老娘的事本来就该是小儿子应该干的事情。
“母后,有些事孩儿现在不好说,过几天您就知道我大哥所做的事情根本就是为了我父皇好才做的,我们没人想要和我父皇过不去,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您看看,我们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如果不是心安,谁能睡得着。”
长孙从来就不是一个三两句话就能骗过去的人,听了李泰的话,抬起头,两只眼睛里已经没了泪水,却充满了皇后的威严:“说清楚!”
云烨吸着凉气搓着自己的**,长孙打人和李二不一样,尽朝下三路招呼,腿上可没有软甲庇护,自然被打的生疼。
“娘娘,那个妖僧的把戏您不应该感到奇怪才是,我就想不通了,一个怪模怪样的番僧,把一颗枯死的草揣到怀里一天就能让那棵枯死的草重新活过来的把戏,居然能让您和陛下相信他就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这破东西咱大唐也有,叫做九死还魂草,您去药店就能找到,弄一株过来,我揣到怀里,捂两天它也能活。而且还能治病,正好对我现在的症状,鼻子被您一耳光抽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