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牛轻轻道:“你敢再哭试试看。”
朱真婴爬出车厢,坐在驾车的谢石矶身后,凄凉可怜到连哭都不敢当着那男子的面。
陈青牛闭目,铁石心肠,毫不动摇。
他按照《尉缭子》引气术,握固静思神,也不管朱真婴是否听得见,记得住,轻念口诀:“叩齿三十六,两手捏诀抱昆仑。二十四度闻,赤龙生津。漱津三十六,神水满口匀。一口分三咽,龙行虎自奔。闭气***手热,背摩后精-门。尽此一口气,想火烧脐轮。左右辘轳转,两脚放舒伸。叉手双虚托,低头攀脚频。以候逆水上,再漱再***。如此三度毕,神水九次吞。咽下汨汨响,百脉自调匀。河车搬运讫,发火遍烧身……”
口诀一遍道尽。
陈青牛不再复述。
朱真婴突然闯进车厢,嚷道:“在你眼中,我连那市井孩童也比不得吗?为何你要与我划清界线,视我如只可以利相交的豺狼虎豹?”
陈青牛轻声道:“比不得。为何比得?只因为他是出身悲苦的孩子,你是钟鸣鼎食之家的朱雀郡主?”
朱真婴一下失了气势,眸子没了灵气,颓然靠着上等黄杨木车壁,低头喃喃道:“我不知,我不知。”
陈青牛终于睁开眼睛,笑了笑道:“你有双很好看的眼睛,所以我最见不得你哭。”
朱真婴茫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