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毫不掩饰自己对这幅画卷的喜爱,啪啦一下,舒舒服服躺在上边,浑身紫气郁郁。
如鱼得水。
陈青牛收回视线,大开眼界的同时,心中暗暗思量。
至于它回避的那些问题,他也没有继续追究。
在南瞻部洲,一县县城有城隍庙,一州州城有城隍阁,县令郡守掌管阳间政务,州县的城隍爷则接手‘阴’间事务,负责收纳‘阴’魂,驱逐恶煞,以及为阎王爷监看辖境百姓的善恶。与那县衙郡府,双方井水不犯河水,各司其职。
若说是城隍阁的出现,镇压了隶属于‘淫’祠的娘娘庙,从此不得翻身,也算合乎情理。毕竟城隍阁不同于寺庙道观和诸多神祠,拥有一种传承有序的官方正统‘性’,与那些获得朝廷敕封的各路正神,前者坐镇城池市井,后者镇守各大山岳湖河,涵盖‘阴’阳,包罗万象,厌胜妖魔,一起构成了完整的神祇世界。
不过哪怕是道行高深的修士,对那些所谓的神祇也了解不多,例如莲‘花’峰客卿的‘私’人笔札,关于世间诸多神祇来历渊源的描述,便寥寥无几,笔墨吝啬至极。
或者在陈青牛看来,有点像是俗世的那种对帝王的避讳其名。
对此陈青牛心中疑‘惑’极大,曾向王蕉询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王武胎,竟然破天荒三缄其口,被陈青牛实在纠缠烦了,只说她也不懂,显然是推托之词。
木偶在《雄镇楼》之上盘膝而坐,轻轻呼吸吐纳,姿势神态,皆酷似人间修士。
陈青牛没有阻拦这小家伙的强取豪夺,只是说道:“我的耐心有限。”
彩绘木偶淡然道:“我跟随你出城,实属无奈,数百年烈阳曝晒、罡风洗刷和梵音袅袅,我的‘阴’魂已是摇散不定,若是甲子之内,依旧无法帮助娘娘脱离那座城隍阁的
镇压,不但娘娘会烟消云散,我本就是陪祭娘娘庙的附庸,当然难逃厄运。”
陈青牛无奈道:“你就不能痛快一点?”
它理直气壮道:“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却是能否脱离五百年苦海的关键,我能不小心再小心吗?”
陈青牛愣了愣,点头道:“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