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时光深处

作者:北倾

    此为防盗章

    文/北倾

    你的生命里有没有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和他的遇见, 仿佛跨越了星辰和大海。

    楔子:

    A市A大医学院附属医院。

    住院部的走廊还有些冷清, 尽头只有一束阳光沿着窗柩爬进来。那束光穿透了窗边盘亘着的爬山虎, 沾了丝丝清凉的绿。

    她的脚步声就那么清清脆脆地沿路敲了过去。

    一直到走廊尽头, 左手边那间病房时,应如约停下来, 看了眼门框——普外科一区16号病房。

    她敲了敲房门, 应声推门而入。

    这是间单人病房, 设施齐整完善。一眼看去, 菱白色的病房里映着落了满室的阳光, 安宁又静谧。

    应如约收回视线,目光落在病床上正靠着枕头翻书的病人。

    这位病人是A市赫赫有名的房产大鳄, 胃癌。住院之后, 这间16号病房就犹如宴客厅, 每天迎来送往不少以前只能在财经杂志上看到的人物。

    如约听这间病房的护士念叨过,说他不太配合工作。哪怕身体情况每况愈下, 依旧忘不了工作, 少不了应酬, 拦都拦不住。

    因病情越来越糟糕,手术时间安排在了明天下午两点整。主刀医生是病人从S大医学院附属医院请来的专家,她那天凑巧轮值换班,正好错过了和这位医生碰面的机会。

    等应如约走到病床前站定, 正要开口说话, 病房独立卫生间里忽然响起的潺潺水流声引得她侧目看去。眼角余光所及处, 只扫到了一个修长的男人身影。

    从百叶窗里钻进来的阳光洒在他的身后,一地璀璨。

    应如约收回视线,放下手里的病例,调整了下表情,对视着病人亲切地笑了笑:“您好,我是麻醉医生应如约。”

    话音一落,卫生间里的流水声戛然而止。

    应如约的耳朵不自觉地跟着一动,顿了顿,没听到卫生间再传出什么声响,才继续道:“因为明天手术,所以我来问一些您的基本情况,请问家里做主签字的委托人是哪一位?”

    见病人面露疑惑,应如约翻开病例,规整地向病人叙述了一遍手术前例行通知的常规内容。

    等这一番话毕,她的话音一转,原本有些清冷的声音温软了几分:“因为您既往有高血压的病史,围手术期麻醉风险较大。”

    一直耐心听着的病人神色有些凝重地点点头,刚还上扬几分的嘴角微沉,视线越过应如约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的男人:“我听听你的说法。”

    应如约闻声望去。

    光影似把整个菱白色的病房切割成了几块,站在她身后的男人,一侧的肩膀被阳光笼罩着,映得那身浅蓝色的衬衫微微发亮。

    他低着头,正慢条斯理地擦干手。

    他的手指修长,骨节清晰,纹理偏淡,就连手上的皮肤都略微偏白。他随意地用手翻折起袖口,手指微微曲起时的线条感让应如约差点移不开眼。

    这是一双外科医生的手。

    这双手拿起手术刀时的模样,恐怕手术室里那些天天嚷着自己是手控的小姑娘们都会为之着迷……

    毕竟,连她也无法幸免。

    大概是察觉到她的视线正灼灼地落在他的手上,温景然整理袖口的动作一顿,轻轻一拨袖扣。见她被袖扣反射的阳光迷了眼,他信步上前,从她的手中抽走了整份病例。

    应如约被反射的阳光刺得视野一片青黑,她皱起眉,伸手就要去夺回病例。手指刚挨上男人翻折起的袖口,就被他握住,微微的凉意从她的指尖一路传递到心口,一股莫名的危机感从她的脚底蹿起。

    她抬起眼,冷凝的目光对上他低头看下来的视线时,顿时一阵怔忪。

    他眼里的光被阳光映得细细碎碎,就像是从梧桐树叶间落下来的,瞬间锁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应如约还没来得及错开眼,他已经松开了她,那双漂亮得有些过分的手将刚从她手中抽走的病例递回了她的眼前。

    温景然唇角含了笑,声音却格外清冽:“好久不见,小师妹。”

    是啊,好久不见。

    应如约怎么也想不到,她实习期第一台要跟的手术,主刀医生居然是他——温景然。

    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甄真真睁眼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半晌,掌心湿润的汗意微微透着几分凉意。

    她喘匀呼吸,一身冷汗地从床上爬起来给如约打电话。

    应如约正在陪应老爷子修剪他的小花园,瞥了一眼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的老人家,边摘下沾了泥印的手套边接起电话。

    未等她开口,便听彼端甄真真跟倒豆子一样开始诉苦:“大宝贝!小甜甜!我甄真真!从警校毕业后,连那些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都没怕过,结果昨晚送你回家之后我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应如约进屋,把手套随手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端起华姨刚准备的牛奶走到阳台,坐进铺着软垫的吊椅上,这才淡声提醒:“昨晚是你非要知道的。”

    甄真真咬住下唇,悔不当初。

    她哪知道应如约对那温医生避之如蛇蝎是因为对人做了不可描述的事!

    察觉到那端的沉默,应如约低头抿了口牛奶,含笑问道:“这就吓着你了?”

    甄真真盘膝坐在床中央,因为没睡好,眼底的青黑格外明显。她打了个哈欠,语气幽怨:“可不是嘛,我俩也算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十几年的交情了,我真不知道你喝醉了会这么猛……”

    如约唇边的笑意微褪,她抬腕看了眼时间,嘟囔道:“我已经从你昨晚那副吃惊得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的表情里知道你有多震惊了。”

    顿了顿,她低头晃了晃手中的茶杯:“时间还早,你还可以补个回笼觉。我喝完牛奶,等会还得陪爷爷晨练去。”

    听出如约语气里那显而易见的无奈,甄真真幸灾乐祸地笑了两声:“我记得应爷爷当初在御山置办别墅是因为温医生也住那啊,你去晨练可要小心别撞见温医生了啊。”

    应如约眨了眨眼,轻哼了一声:“怕不能如你的意了,据我所知,温医生大多数时间都睡在医院里。”

    甄真真是外貌协会的高级会员,听甄妈说她会和应如约成为好朋友还是因为如约长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