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涵接过,“什么礼物?”
她就当着黎平的面拆开了小盒子。
盒子里装了一只黑色土到不能再土的平角裤,以莫子涵的专业眼光看来,这内裤是无痕的。
她想也不想就拽出内裤甩向白子谕,“我说你是不是心理有问题!”
黎平速度飞快地转过身去,抖动的肩膀出卖了他的心情。
白子谕淡定地接过内裤放回到盒子里,“以后就穿这个。”
“神经病。”莫子涵用手搓了搓脸,实在不愿意跟他纠结在这个问题上,却见白子谕已经双手插兜转过身走到餐桌对面坐了下来。
一餐无话。吃过饭,莫子涵独自回到房间才拆开大的盒子,里面却是一件礼服。
白子谕的身影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房间门外,“晚上陪我参加一个舞会。”
莫子涵淡淡道,“不去。”
“七点以前换好衣服。”
“我说了不去。”
“或许你会见到巴颂。”
“我就坐着轮椅去?”
“除非你想爬着去。”白子谕淡淡的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莫子涵面无表情地盯着门口,良久,良久。
莫子涵早早就将房间反锁,然后梳洗打扮,最后换上礼服,虽说她行动有些吃力,但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她完成这些事情。
礼服是火红色的露肩款式,这让莫子涵想起了那代表她奔放内心的内裤。
白皙晶莹的皮肤配上极为纯正的红色,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看上去美极了。
莫子涵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柳叶弯眉,略微有些狭长的大眼睛,琼玉般的精巧鼻子,这一切都令莫子涵蹙起了眉头。
与前世的自己,长得越发相近了。
再这样下去,碰到有心人怕是不好隐藏了。
而今晚要见的人,恰恰就是与她相识的,巴颂。
或许巴颂早已见过她的照片和资料,只是莫子涵所有的照片都是两年以前的,那时候的她瘦瘦小小,让人很难察觉。而即便是她现在的照片……起码从照片上,不会令人觉得这个女孩与那个女人非常相似。
可见到本人就不同了。如果因为不可抗力为她带来更多的麻烦,她会非常无奈。
莫子涵滑着轮椅来到门口将门打开,她在想着是否要去跟白子谕说今晚就不去了,可门刚打开,就见到白子谕正从远处朝着她的房间走来。
见到莫子涵,白子谕微微一愣。
“很漂亮。”他由衷的点了点头,却没什么表情。
“谢谢。”莫子涵却笑眯眯地,将眼睛弯成了一条缝隙。
“有些眼熟。”白子谕眸光打量在她身上,几年前他曾见到过一张偷拍鹰王出入伦敦会所的照片,上面只有女子的半张侧脸,非常漂亮。
莫子涵瞪起眼睛,“看着我想谁呢?”
一句话打断了白子谕的思索,“走吧,车子已经等在楼下了。”
说着就上前要抱起莫子涵。
“等等,黎平呢?”她皱眉问道。平时上下楼都是黎平带人抬着轮椅,莫子涵很享受被人如此伺候的滋味。
“他去打点其他事情。”白子谕说着,就一手揽过莫子涵的脖颈,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窝,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占我的小便宜,没有黎平就没有别人来抬轮椅了吗?所有属下都跟着去打点事情了?”莫子涵懒洋洋地靠在白子谕手臂上,眯着眼睛就像是一只精明的猫儿。
白子谕低头扫了她一眼,然后快步朝着楼下走去。
今日白子谕换上了一套严肃的黑色西装,俊美的脸颊上依旧满是平静,根本没有搭理她。
莫子涵被他放进车子后座,而后白子谕从另一方上车坐在了她的身边。
车子一路前行,很快就行驶进了一座庄园之中,莫子涵坐在车里打盹,直到车子停下她才睁开眼。
这一次,是由白子谕亲自推着轮椅走进别墅,因为有楼梯的时候要几名属下抬着轮椅上行,所以显得这一堆有些声势浩大,惹来许多趣味的目光。
莫子涵可以说是第一个坐着轮椅来这里参加舞会的女人。
一进门,白子谕就被许多人围住,当然,被围在圈子里的还有莫子涵。
因为莫子涵的轮椅占地面积较大,所以在她附近就出现了真空地带。
她兀自从人群腰间的缝隙中打量整个会场,可惜的是并没有见到巴颂的身影。而整个会场布置得很华丽,不得不说,只有泰国一些地下组织甚至是巨富们才有资格在晚间举办这样一场宴会。
就在这时,大门处有了一些骚动,莫子涵转头看去,就见到一个个头不高,却体型健美粗壮的男人带着一队人马走进别墅。
男人笑得张扬,一路上顾盼生辉,所过之处人们纷纷让路,可谓是派头十足。
这个男人就是巴颂,标准的泰国人,棕皮肤大眼睛,眸光犀利而霸道,他只有一米六几的个头,不过却气场浓厚。
看得出,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不敢得罪他,因为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打着佛教名号的**军,泰国境内公开与政府进行武装对抗的黄衣联盟!
黄衣联盟所行之恶事,已经叫人们耳熟能详,所以大多数人不是特别愿意与他们去打交道,更不愿意去得罪他们。
得罪了白子谕,起码不会遭到偏激的、永无止境的追杀,但黄衣联盟却是如此。坊间传闻巴颂的心眼极小,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没想到白少爷也能大驾光临,呵呵,呵呵!”巴颂鹰隼般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白子谕,笑里藏刀的意味十分明显,他就这样大步的走了过来,伸出手来,声音沙哑道,“很久不见,白少!”
他说的是泰语。
白子谕并没有伸出手,只是露出了一丝清浅的笑容,“巴颂头人,的确很久不见。”
巴颂也不尴尬,就收回手来,低头看向坐在轮椅上的莫子涵,“这是?”
当他的眼睛盯在莫子涵脸上的那一刻,巴颂张扬的笑意忽然定格住了,他后退两步瞳孔紧缩,“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