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承对珵儿说,“明日之后,巴图就是我流北商会护卫之首,你要是真有胆量,尽管再来敲门吧。”
他说完,便转身进屋,这一回,他没有摔门,而是慢条斯理把门给关上了。
珵儿愣在原地,整颗心都给堵了。
忽然之间就有种出局了的感觉,一直都以为这个局是阿承和她的,可是,这时候恍然大悟,这个局是阿承和韩香的,她被阿承彻底踹出来了。
她一直以为他是真的不想杀她,不舍得杀她。如今才发现,原来,他只是不屑杀她。
妤锦从一旁走了出来,显然对阿承刚刚那一份话也非常意外。
“珵儿,撤吧。”她认真说。
珵儿咬牙切齿,“我偏不!”
就算,流北商会这个局是宁承和韩香的又怎么样?她一样要搅局!
“我就是不相信,他是会当奴才的人!”珵儿冷冷说。
翌日下午,珵儿果然远远地看到韩香来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韩香,但是,她一眼就认得出来那辆奢华的马车是狼宗的。
当韩香下车的时候,珵儿立马问,“锦,我漂亮还是她漂亮?”
“你漂亮。”
妤锦没有说谎,韩香长得真的一般。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若非她一身华服,妆容精致,佩饰精美,她往人群里一站,还没没人会看第二眼。
“人家天赋好,你承认吧。”妤锦补充了一句。
“她不就是命好而已,比她天赋高的人多了去,偏偏她撞上狼宗宗主。”珵儿不甘心地说。
韩香并非狼宗宗主亲生女儿,是只是个养女的事情,玄空大陆人人都知晓。
“不管怎样,人家的天赋就是比你好!”
妤锦一直都是很客观的,若非珵儿天赋差,以珵儿的出身,还真赢了韩香一截。
“锦,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珵儿生气了。
妤锦却又说了大实话,“珵儿,你这句句吃味,不会是阿承和韩香之间……有什么吧?”
“没!”珵儿嘀咕道,“阿承真是瞎了眼,要找靠山,不会上天都去找?干嘛找一个养女出身的人!笨蛋!”
妤锦越听越觉得醋味大,她抱着剑站到一旁去,不出声了。
她们一直守着,都忘了吃饭。
到了夜里,韩香终于出来了,是宁承亲自送出来的。宁承清楚狼宗的底子,也知晓韩香并非狼宗宗主韩尘亲生女儿。
无奈,他当初一直都在北历打仗,只知道韩芸汐被白彦青劫去了毒宗禁地,并不知道毒宗禁地里还出现了一个韩尘,更不知道韩尘和韩芸汐的关系。
战后他就离开了北历,再没有跟任何故人联系过,韩尘之事,十年之约之事,他都不清楚。
都已经送至大门口了,按理,客人都会客套说一句,“留步。”
可是,韩香没有说,她径自走下台阶。宁承心下有数,也就送了下去,谁知道,韩香忽然就崴了脚,慌忙中,拉住了他的手臂,“哎呦!”
宁承眼底掠过一抹冷笑,直接把人横抱起来,大步走到马车边上去,亲自把人抱入马车。
见状,珵儿还是冷静的。毕竟,捧场做戏的事,她也没少干过。
可谁知道,阿承却在马车里待了很久很久都不出来。
珵儿越看,呼吸就越快,低声骂道,“真想当奴才呀?”
车内,宁承起身早就想下车了,韩香却偏偏拦下他谈起未谈完的事情。
“韩大小姐既然不累,不如寻个地方,咱们慢慢聊?”宁承问道。
“不必了,就这儿吧。你说说那批货打算怎么卖出去吧?”
韩香一边说,一边慵懒懒依靠在高枕上,认真打量起宁承来。她虽然只有二十五岁,还未婚嫁,可是,至今阅男无数,家中还养了不少男宠。
前些年她打入玄空新贵排行榜之后,父亲就慢慢将狼宗里的事务交给她打理,随着父亲的隐退,她渐渐掌控了狼宗的大权。
武功高绝又手握权势的她,自然吸引了不少男人的青睐。只可惜,她瞧得上的男人都不答应她入赘狼宗,而她瞧不上的男人,也只能无聊的时候找来玩一玩,陪不了她多久。
这些年来,流北商会突然在玄空大陆南部冒出来,并且发展成大商会,她自然是盯上了。然而,也就是在去年流北商会卖了几批货给狼宗,她才知道,流北商会里有一个叫做阿承的能人。
这个男人武功一般,却谙熟商贾之道。要知道,商场如战场,没有两把刷子的人是站不稳脚的,没有谋略之人是走不远的。她最想要的,最缺的,不正是这种男人嘛?
如果这个男人能留在她身旁,帮她打理狼宗事务,她便可以安心练武了,再过一年多,十年之约就到了。那一战,她可不仅仅要赢韩芸汐,而且,还要借机谋一件大事。
韩香一边听宁承说,一边把手搭在了宁承肩上。
宁承眼底掠过丝丝阴鸷,还是没作声。谁知道,韩香的手竟沿着他的肩滑落,想牵他的手。
宁承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正要告辞。
谁知道外头传忽然传来珵儿的叫骂声,“阿承,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始乱终弃的畜生!你今天不跟我说清楚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出来!”
这……
又是唱的哪一出呀?
宁承连忙下车,韩香也跟着下车。只见珵儿气冲冲地迎面跑来,可惜,还未到他们面前,就被韩香的护卫拦下了。
韩香虽然好奇,却很淡定,笑着问,“阿承,她是什么人呀?”
宁承瞥了站在一旁的巴图一眼,正要开口,珵儿却自报上身份,“我是珵儿,乐逍遥的花魁,也是乐正的干女儿乐乐!”
巴图立马怒声,“原来是你这个贱人!拿命来!”
珵儿没躲,反倒比巴图还凶,“你站住!”
巴图像是被震慑到了,真就戛然止步了,但是,很快就缓过神来,“小贱人,你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老子今天不玩死你,姓名就倒着写!”
“你给我等着!我就问阿承一句话,问完了,你想怎么着都随你!”珵儿气呼呼地说。
宁承的眉头都拢起来了,当着韩香的面,却无法多言。他真的不知道珵儿玩什么把戏,只能先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