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樱第一个笑起来,一口汤呛在了喉咙里,咳嗽着,冷天逸快速的拿过桌子上的纸巾给曲樱擦拭着嘴巴,一面默默的感慨“家门不幸”。
李笑白笑的趴在了桌子上,这个小笨蛋估计是被逼急了,憋屈着一股子火呢,不过他也不想想,如果小墨真的忘记了之前在另一个空间的事情,他这样的豪言壮语最多就只能加固兄弟情深的感情,绝对的适得其反。
“凌先生,多吃一点菜,你身体还有些的虚,现在年轻感觉不出来看,要多注意调养和休息。”阎成浩温和轻笑着,宠溺的目光看着简克克,然后回过头招呼着身边的凌冠壬,“小孩子都被惯坏了,让你见笑了。”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简克克大义凛然的扫过总是欺负自己的曲樱和李笑白,当目光对上小墨那总是清润宛若曜石般的黑眸时,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个四岁的小屁孩,说的太煽情都是枉然。
哀怨归哀怨,只能又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吃起饭来,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凌冠壬看了一眼扒饭的简克克,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可是看着差一点都要将头埋进碗里的简克克,不过是个四岁的孩子,自己一定是多心了。
从始至终,李笑白彻底都忽视着凌冠壬的存在将他空气一般,这样让凌冠壬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是第一次见李笑白,可是李笑白这样的反应分明不是第一次见自己,可是这一生里,凌冠壬虽然识人无数,不过见过面的人,凌冠壬总会有印象的,何况李笑白这样的性格,让人见一眼都难忘记。
“你烧还没有退,多喝点开水。”饭后的碗筷冷天逸和阎成浩代替了,简宁微笑着招呼着眼前的凌冠壬,笑白的过去,没有人知道,包括如风都不清楚,而且看起来凌冠壬似乎也不认识笑白,简宁大致明白当初笑白遇见凌冠壬的时候肯定是用了假身份,而这些年笑白唯一一次离开是在十年前,如今容貌也有些改变,如风也说过笑白的脸曾经整容过,所以凌冠壬不认识是肯定的。
“谢谢。”沉声的开口致谢着,凌冠壬此刻才算认识真正的名门闺秀,如果说过去在商业误舞会和应酬上认识的那些千金小姐,名门贵妇,那么此刻眼前这个一言一行都给人舒逸感觉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名门闺秀。
简约却得体的衣着,让整个人看起来清新优雅,可是凌冠壬却明白简宁身上的衣服却都是真正的设计师的手笔,因为凌氏集团旗下有服装业务,所以凌冠壬一眼就看出简宁的衣服不但是设计师亲手设计的,而是市面上根本不曾流行发布的,能让那些眼高于顶,带着孤僻和冷傲的设计师亲手设计打造服装,足可以知道眼前的简宁身价绝非平常。
没有招摇的首饰,素白的指尖只有一枚铂金的指环,不是钻戒,所以凌冠人明白这一定是对戒,凌冠壬都有几分好奇和简宁结婚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客厅里,另一边的角落里,曲樱端着水果茶,瞅了一眼身边的李笑白,“是姐妹吧?是姐妹你就不要和我有隐瞒,我是不会逼你,不过有事你要告诉我,我给你出头,不要不相信,就算三个月的身孕,我照样可以徒手杀人。”
“我怕冷天逸将我给宰了。”李笑白心头有着温暖,只是面子上依旧是哼哼的反驳着,如果说简宁是不论何时都会在身后等着自己的好姐妹,那么曲樱就是抡起袖子就和自己一起上战场的好伙伴。
“笑白,牧易霆是个好男人,你也知道我们这些人,黑和白都没有绝对的界限的,对你好的,在乎你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舍弃的男人就是你需要嫁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直接将牧易霆给压倒就行了,他绝对不敢反抗的。”曲樱笑的异常的暧昧,自己都怀疑牧易霆这么个好男人就真的没有生理需要了?
在没有遇见笑白之前,冷天逸可说了,牧易霆也有固定的床ban,可是之后就没有了,过起和尚的日子了,这年头这样的男人到哪里去找,“不过比起冷天逸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我知道,曲樱,你说我是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笑白端着水果茶暖着手,白色透明的玻璃杯,水果茶泛着淡淡的果香味,在灯光之下,给人温馨而暖意的感觉。
李笑白有时候真的很想将过去的一切都告诉牧易霆,那个总是温柔对待自己的男人,他一定不会嫌弃自己那样屈辱不堪的过去,可是每一次话到了嘴巴,却又被生生的咽了下去,李笑白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太过于欺辱,太过于难堪,过去偶然在噩梦里惊醒时,会痛的蜷缩成一团,害怕自己还在那泛着血腥和恶臭的地牢里,所以整夜整夜都开着灯睡觉。
有时候李笑白都感觉牧易霆该找一个好丫头过一辈子,自己这样的人,真的不值得,身体早就污秽不堪,心也早就血淋淋的破了个窟窿,在过去,也不是没有人曾经追求过,只是却不敢去爱,怕又是一个背叛,可是牧易霆不同,李笑白比谁都明白,不管自己有怎么样的过去,他都不会嫌弃自己。
所以就这么卑微的拖着,在他织起的温情大网里沉溺着,却也不敢去开口将满是恶臭和脓血的伤口拿出来,或许还想要保留着那一点早已经被践踏殆尽的自尊。
如果只是被凌冠壬背叛了,抛弃了,李笑白可以很潇洒的去迎接下一段感情,就算当初爱的深,可是已经结束了,就算痛都结束了,可是凌冠壬却在李笑白的生命里留下永远都抹不去的一笔。
暗黑的地牢,匕首狠狠的在脸上划着,那样的痛,李笑白可以忍受,不过是身体上的残缺,可是无法忍受的是精神上的凌辱,被灌了药,在冰冷的地牢里蜷缩着身体哀嚎着。
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离开御家的岛上,如同被抛弃的家禽一般在地上打滚着,衣服早就被剥去了,一丝不挂之下,药性太强烈,晕眩里,李笑白甚至不知道自己身边有多少禽兽不如的男人,手脚被折断根本没有一些力气,下巴被卸掉了,连死都不能。
那些人并除了最后一步没有做之外,所有能折辱一个女人的方式都用过了,没有眼泪,只有空洞洞的目光看着暗黑的牢房,第一次没有死,李笑白就断绝了自杀死去的念头,如同木头人一般承受着所有的凌辱,最后一次,一个男人狠狠的踹了她一脚,踢在小腹上,刻意为之,痛彻心扉,殷红的血迹从身下流淌出来,子宫严重受伤,这一辈子却不可能再有孩子。
被家住带走的时候,直升机上李笑白神情漠然的看着滚滚浓烟的地面,然后治疗,从身体到心里,然后又是一个活蹦乱跳的李笑白,那过去的一切如同没有发生一般,没有任何的报复,就这样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一切不是被遗忘,而是被生生的压抑到了灵魂深处,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碰触。
李笑白看了一眼坐在简宁身边的凌冠壬,那些事情不是他做的,可是一切却源于他,想要忘记的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让李笑白惊慌失措着,不该被想起的事情如今却又血淋淋的出现在面前。
如果是简宁,或者是曲樱,她们都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自己只不过是纸老虎而已,到如今,甚至都不敢开口告诉牧易霆,甚至就这么拖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