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让莫司名逃了?他是如何逃出来的?公主为什么要帮莫司名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裕安用力的抓住小公主,冲天的怒气让他失去理智,他死死盯着小公主的唇,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见?李裕安抓住小公主的双肩,莫司名眼露阴冷的杀意,他毫不留情的极速打掉。
“哎呦!”李裕安吃痛,“莫司名你竟敢......”
“放肆!”
李裕安还没有说完,响雷般怒音便从高台上传来。
皇帝极其震怒的一声“放肆”宛若洪钟一般将李裕安从魔怔中抽拨出来,他当即消了大半的怒气。
丞相看着李裕安忽然抓住小公主,更是吓得大惊失色,急忙上?前跪拜,“皇上?息怒,公主息怒。”
不知是被皇上?的震怒给吓住,还是没从方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李裕安依旧不喋不休道:“我明明就看见?了......怎么会这样......”
丞相余光一瞥,见?李裕安还傻愣在原地,丞相实在是压不住他的怒气,他恨铁不成钢的向李裕安猛踢一脚,怒喝道:“孽子!还不跪下请罪?!”
李裕安被丞相踹得重心?不稳,踉跄几番之后跪倒在地,双手支撑着上?肢,样子极其狼狈。
李裕安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只见台上是面带怒容的皇帝,眼前是蹙眉防备的小公主,一旁是带着杀意的莫司名......眼前种种让李裕安逐渐恢复理智,更是让他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
李裕安脑中一片空白,就连向皇上?磕头请罪都给忘了,他脑中唯盘旋着两个字——“完了......”
一旁的丞相也好不到哪去,他早已是冷汗连连,后背也湿了一大片。
因为丞相明白,就算李裕安再有?理,现在这情况,已经不是在争论莫司名有?没有去萧寒宫的事,而是在于李裕安做的大逆不道的蠢事上?。
如果说之前李裕安的行为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丢人现眼,那现在的情况就是真真切切的有?罪了。
李裕安不仅有?罪,而且他还犯了两条罪。
一条,便是诬陷莫司名胁迫公主,这件事先不说真伪性,往大了说,就是李裕安故意诽谤朝廷命官,若是被有?心?人抓住这个把柄,罪名一旦落下,可不是那么轻松就可以撇干净的事。
而第二条,也是最难饶恕的一条,便是李裕安竟敢侵犯公主。若说之前的种种,丞相通过打点打点关系,说得几句话,怎么着都能替他掩盖过去,可这第二条,这么多双眼睛都看见?了,况且还发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就算是想赖都赖不掉了。
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丞相实在是想不出好的理由来为李裕安开?脱,他唯有不断磕着头道:“皇上?,孽子喝醉了,还请皇上?和公主切莫当真。”
皇帝看着眼前的几人,面上依旧是阴沉得可怕。
其实眼下这个情况,皇帝不仅是震怒,更多是让他难堪,他作为东道主,作为大北国的国君,原本是想除夕佳节邀请众人共同欢度,准备庆祝这个欢愉的节日,没曾想,今日却硬生生的闹了一个笑话出来。
是故皇帝尽管怒,可他却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让众臣和外使看宛若看戏一般。
皇帝沉默了半晌,亦斟酌了半晌,终是朝大内总管递过去一个眼神。
大内总管毕竟是伺候皇帝这么多年,眼力劲厉害得很,皇上?一个眼神他就顿时明白过来了。
大内总管瞥了眼跪在一旁的宫女,将手中的浮尘一甩,扯着尖细的嗓子怒道:“你这个宫人好大的胆子!竟敢诽谤朝廷命官!”
丞相为官多年,这些暗语他一听就顿悟过来了,皇上?这是放李裕安一马,不准备问他的罪了。
丞相如蒙大赦般重重的呼出一口气,随即又是朝皇帝一拜,顺着大内总管的话道:“皇上?,方才那些话定是这个宫女胡言乱语,恰巧犬子喝醉了酒,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向皇上?禀告。”
莫老将军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话,如今莫司名也算是安全无事,况且连皇上?都不准备追究此事,如果咬着这件事不放,反而得不到什么妙处,是故莫老将军也跟着上?前道:“李裕安这是对八公主殿下的关心,才?会这么着急心切,还望皇上?莫怪。”
眼见这个风向变了,一些和丞相交好的大臣亦跟着上?前打着哈哈,替李裕安掩饰,“下官看啊,定是李大人被皇家美酒灌醉了,可能是在梦中看到的吧。”
“是啊,皇上?。”
......
一旁的宫女听得这忽然从天而降的问罪,她又惊又怕,顿时哭喊着磕头,“皇上?,王总管,奴婢没有、奴婢不是......”
大内总管带着寒意的眼神一扫,“还敢狡辩?!”
宫女一听,急忙连滚带爬的跪爬到李裕安身边,抱住他的脚,声泪俱下道:“李大人,是您让奴婢说的......您快替奴婢说说吧。”
李裕安多多少少也明白此刻是他脱罪的最佳机会,他甩开宫女的纠缠,脸上满是厌恶的神色:“快滚!你这个宫人竟敢陷害我!还想让我替你开?释?!”
“奴婢真的、真的没有......”宫女被李裕安踢倒在地,匍匐着又要朝李裕安而去,“李大人,不是您让奴婢......”
“胡言乱语,当杖毙!”大内总管皱眉打断,眼神扫过一旁的两个太监,“还不拖下去?!”
听闻杖毙,宫女原本就害怕的脸更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哭喊之声亦更加凄厉。
大内总管面露不悦,“吵吵闹闹,污了皇上?和各位大人的耳,还不把她的嘴堵上?!”
一个小太监立即上前捏住宫女的脖子,不过片刻,“咔吧”一声从她的嗓子出传来。
宫女的嗓子竟被弄折了。
宫女眼中惊恐万分,极其痛苦地捂住脖子,她方才还能不断哭喊,现在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见?两个太监上?前就要把她拖走,宫女眼中含着冤屈的眼泪和对死亡的畏惧,她不断挣扎,她一个女子又怎能奈何两人的力量?很快,她就被太监死死架住,朝场外拖去。
见?宫人从被折嗓到被拖住,莫司名剑眉紧皱。
莫司名毕竟是穿越的人,在她的认知中,生命都该是平等?的。即使她明白这里是皇权社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底层人民的生命就如同草芥一般不堪,可她心?中还是有些不平。
况且,不论怎么说,这个宫人也是因为他和李裕安才?被当做替罪羊的。思及此处,莫司名便更加于心不忍了,她急忙前道:“皇上?,天色已晚,这个宫人想必也是没有?看清,倒也情有?可原,微臣恳请皇上?饶她一命。”
小公主亦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她跟着莫司名上?前道:“父皇,这个宫人也是心切,璃儿恳请父皇免了她的死罪。”
“既如此。”皇帝厌烦的摆了摆手道,“那就免她一死。”
忽然被放开,宫人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本面如死灰的脸再次落满了泪水,她没法发出声音,唯有不断朝二人磕头谢恩。
闹了这么一出丑相,此刻谁也没有欣赏烟花的心?情,皇帝拂了拂衣袖离场。
大内总管高呼道:“皇上?乏了,诸位大人请自便。”
好好的一出宴会,竟然落得个这样的收场,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怒气不轻,是以谁都不敢闲言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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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府
府里是一派喜气洋洋之景,正庆祝除夕佳节,管家老早就给一众下人发了赏银,放了假,此刻众人正喝酒吃菜唠家常,梦灵音推说身体不适,便早早的回了屋里。
莫司名刚踏入院子,梦灵音听闻声响,打开?房门,“三郎回来了?”
“嗯。”莫司名点头,“小音你没和他们一起用膳?”
“小女子已经用过了。”
莫司名点头,“天色已晚,早些休息吧。”
梦灵音感觉莫司名脸上似乎总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三郎可是有什么喜事?”
脑中闪过一些画面,莫司名嘴角一勾,“除夕佳节,怎能不喜呢?”
梦灵音心细,她知道莫司名定然不是因为此事而高兴,可见莫司名没有多说的意思,她也不好过多询问。
正当梦灵音不知该说什么时,她眼神一扫,眼尖的发现莫司名有?些不同。
他腰间多了一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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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府
丞相铁青着脸进了府门。
府里的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着丞相的脸色,他们大气也不敢出,都胆怯的绕开?了走。
甫一进入祠堂,丞相猛得一拍桌子,怒喝道:“孽障,跪下!”
尽管李裕安规矩地跪在冰凉的地上,他心?中仍旧藏着不甘,他双拳微握,“爹,孩儿、孩儿分明就看见?莫司名去了御花园!”
“闭嘴!”丞相的脸色越来越黑,又是猛地一拍桌子,“来人,上?家法!”
上?家法?!
丞相让李裕安进祠堂的次数屈指可数,若不是犯了什么滔天的过错,更不会动用家法的。
曾氏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让丞相这么怒,她急忙道:“老爷,安儿犯了何错?”
丞相正在气头上,他不欲多言,皱眉朝管家喝道:“上?家法!”
管家看了眼丞相和曾氏,迟疑片刻后应了声“是”。
不过须臾,一根带着荆棘的藤条被摆放在了丞相面前。
“老爷!”曾氏见?到藤条哭喊道,“安儿他......”
丞相直接打断道:“来人,把夫人扶出去!”
曾氏被带出去,见?祠堂的门被紧紧关闭,曾氏的心?也冷了下来。
片刻之后,藤条抽破空气的声音从房内传来。
“啪!”
“啪!”
......
不仅是藤条的声音,李裕安受通的闷哼也随之传来。
这一切都好似抽在曾氏的心?上?,她不断拍着房门,泣不成声,“老爷,安儿...”
待的后来,李裕安的呼喊渐渐淡了,藤条抽打的声音却依旧格外响亮。
如此小半个时辰之后,祠堂内才?没了声响。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
曾氏看到丞相出来,双眼早已哭肿,嗓子都有些哑了,“老爷...”
看着泪流满面的曾氏,丞相僵硬的脸上有?些动容,吩咐道:“管家,去四妙堂寻个大夫。”
说完,丞相依旧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曾氏见?丞相一走,连忙拭掉眼泪,急切地跨进房门。
只见李裕安已经被打的昏死过去,趴在地上,后背的衣服早已被抽破,血肉模糊,鲜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安儿!”曾氏再也忍不住,她眼泪顿时汹涌而出,连忙行到李裕安旁,“安儿!”
作者有话要说:解气了吗?
20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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