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农说:“解释民主的版本很多,你能不能先把概念定义了,什么是民主?要定义就来点一竿子到底的,别弄个带皮的玉米还得再剥半天。”布兰迪说:“体现人民意志的制度就是民主。叶子农说:“还是个带皮的。意志就一定是利益的体现吗?那开店就只有开张的没有关门的,没有谁开店是为了倒闭赔钱。布兰迪想了想,说:“标志性的还是美国的选举制度。叶子农说:“我能不能这样理解,美国式的民主就是数人头?布兰迪说:“不是简单的数人头,民主的内涵是尊重。”
叶子农说:“既然标志性的还是美国的选举制度,那你告诉我,哪届总统不是数人头数出来的?又有哪届总统是尊重出来的?国家政权这种事还可以AA制或自助餐吗?不管是简单地数还是复杂地数,还能不是数人头吗?布兰迪说:“你愿意理解成数人头,我尊重你的理解。叶子农说:“你别尊重,你就告诉我哪届总统不是数人头数出来的就行了。希特勒认为犹太人是应该灭绝的,你也尊重吗?布兰迪说:“好,就算是数人头。叶子农说:..罗斯福和希特勒,你拿哪个去证明数人头的历史成本呢了是不是也捎带着说说越南战争这个数人头的历史成本呢?布兰迪沉默,没有回答。
叶子农喝了一口水,说:“民主不是先挖渠还是先放水的非此即彼,不是为民主而民主的事于道,民主是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产物,不是谁想不要就可以不要了。不同的社会条件决定了不同的民主形式,没什么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宝。中国文化2000多年了,那是植根在一个民族骨子里的东西,你说换就换了?中国人民不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吗?一定要生活在西方人的价值观里吗?人,文化,是有思维方向和思维半径的,数人头不是什么条件下都能适用的,也未必是最好的解决社会问题的方式,美国不能把中国的文化土壤搬过去试试美国式的民主,中国也不能把美国的文化土壤搬来试试中国的人民代表大会的民主。中国人民的根本利益是民族团结、领土完整和经济发展?还是美国式的民主?过去中国要把红旗插遍全世界,也不管人家需不需要红旗,那是事于道了。美国到处输出它的民主与过去中国要把红旗插遍全世界,我看不出来有什么质的不同,同样是事于道。中国有错就改了,美国是不是也该有错就改呢?你喜欢吃大米,就拿把稻子到处撒,也不管人家的土质、温度合不合适,你是真关心人家呢?还是价值观的好恶使然呢?中国选择马克思主义,在我看来就是因为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观,见路不走,不唯经验、教条,讲实事求是。布兰迪说:“我现在很想请你诚实地回答一句,你是不是共产党?叶子农说:“当事物作为‘果’存在的时候,必然有它的‘因’,说出这个因的叫解释因果。如果解释中国的因果就叫共产党,那换个话题,我来解释美国民主的因果,我是不是就是共和党呢?你家的水田种稻子,我家的耕地种麦子,你告诉我谁错了?布兰迪非常遗憾地摇摇头,叹息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有头脑的傻瓜。
第十六章
11月10日,星期天,方迪前一天熬夜写论文,睡得很晚,今天又没课,赖在床上迟迟不肯起来,其实早就醒了。到了9点多很不情愿地起来了,洗漱、化妆,一杯白开水和一片面包就当早餐了,然后伏在案子上继续写论文,可怎么写都不在状态,脑子里空白一片,好像论文是一个遥远的根本与自己无关的事,堆砌词汇都找不到头绪?一
她烦躁地把笔往案子上一摔,打开录音机,脱去毛衣只穿了件黑色紧身内衣,就在她那块专用属地上跳舞排遣烦躁。她跳的就是那段在纽约华人中秋晚会上表演的舞蹈,连音乐都是一样的,节奏强劲,舞姿狂野……跳着跳着,她隐约感觉有人敲门,开始没在意,但是敲门声加重了,她关掉录音机,果然有人敲门。
她一开门,门外突然就冒出一个整齐的、又大又尖的混合女声:“哈!”
方迪被吓了一跳,一看惊呆了,原来是三个高中的同班同学,太不可思议了!她知道何文婷在日本留学,嫁给了一个在日本大学任教的华人教授。孙瑶是职业模特,经常给一些企业做产品代言。张娟大学毕业后在北京一家外企工作,还是一个部门的负责人。
方迪惊讶地说:“天哪……这是真的吗?孙瑶边进屋边说:“别激动,别激动,礼物收好了,谢就免了,见外。方迪关上门说:“礼物在哪儿呢?孙瑶说:“嘿,你个小蹄子,刚才没给你个惊喜吗?几个女人随意找地方坐下,椅子、床上坐满了,方迪就站着。
何文婷打量着方迪,说:“奶奶的,迪子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丰胸肥乳小蛮腰,你说都是女人,上帝咋就不公平呢?我受刺激了,我要丰!孙瑶说:“我也受刺激了,我也要丰!方迪说:“得了吧你,再丰就成篮球了。张娟说:“迪子可不是天使,绝对害人精,哪个男人找她算倒霉了。孙瑶说:“那是,再强壮都没用,半年就瘦成一把干柴。”
大家哈哈一笑。
方迪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笑笑问:“怎么回事?从哪儿冒出来的?”
何文婷说:“我那书呆子被加州理工学院挖走了,我就跟来了。娟儿他们公司派她到总部进行管理流程培训,来纽约两个多月了,不知道怎么跟你联系……张娟说:“哎,哎,你甭替我美化,我是不好意思。小的就是一打工仔,逛街都得溜边儿走,姐儿几个就数姐们儿混得惨了。方迪说:“嘿?一您这高级白领都溜墙根儿走,俺毕了业还敢不敢出去混了?张娟说:“孙瑶陪她老公来美国商务考察,这不都赶巧了嘛,姐儿几个难得一聚,就差你了。孙瑶傍了个温州大款,有钱,除了有钱也就小剩啥了。几个女人叽叽喳喳聊了一会儿,方迪看时间差不多了,带她们去吃中午饭。
下楼,孙瑶一看方迪的破车,笑道:“我的妈耶,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啊!方迪就当没听见,可那辆破车偏偏还不争气,车子打不着火。
方迪说:“女昌A,下去瑞一脚。张娟问:“瑞哪儿?方迪说:“发动机边上。张娟下去“吮”地瑞一脚,车就发动着了。
孙瑶说:“这破车,也没哪个男人来怜香惜玉,瞎了狗眼!方迪说:“凉车有时候这样,跑热就没事了。方迪带她们去了老九面王餐馆,大餐厅里有几桌客人,还有几张台子空闲着。几个人在一张餐桌刚落座,服务员就来了,这个女服务生认识方迪,点头一笑。
孙瑶说:“今天这个显摆机会谁都别跟我抢,可着劲点贵的。方迪说:“放心,以后给你机会。姐儿几个来找我,今儿再惨烈小女也得撑着。酒水和几个冷盘先上来,何文婷和孙瑶都拿出相机照相,你跟我,我跟她,合影时还请来服务员为她们拍照,折腾了半天才吃上这顿饭,大家兴致都很高。
席间,孙瑶说:“迪子,你还记得咱班的莎莎和眼镜吗?”
方迪说:“他俩是死对头。张娟笑笑说:“你猜怎么着?人家俩成一对儿了,可把我逗死了!”
孙瑶说:“那俩活宝,眼镜能从性扯到民主,莎莎能从民主扯到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