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1月12日,由乔治率领的美国迪拉诺公司商务代表团访问巴西归来,奥布莱恩和公司其他几位高管人员前去肯尼迪机场迎接。在亲切的寒暄问候中众人出了大厅,由高级轿车排成的车队一字长龙驶离机场。乔治总裁坐在第三辆车里,他特意让奥布莱恩与自己同坐一辆车,便于路上说话。
乔治说:“这次你该去的,阿蒂亚诺是个谈判老手,挖陷阱不露痕迹的,迈克尔啃这样的骨头还有些吃力,迈克尔谈下来说他掉了3颗牙齿。”
奥布莱恩说:“我这身体一阵好一阵坏的,不听使唤了。乔治说:“在巴西利亚碰到辛格将军了,猜他说你什么?奥布莱恩说:“想不出来。乔治说:“他说你年轻的时候差点把命丢在圣保罗。奥布莱恩笑笑说:“这老家伙,40年前的事他还记得。那时候年轻啊,圣保罗的姑娘火辣辣的,回来的时候连船票钱都没了。乔治笑了,忽然问:“布兰迪那事有消息吗?奥布莱恩说:“他来过一个电话,说没谈成。乔治感觉有些诧异,问:“为什么?奥布莱恩答道:“布兰迪说谈不下去,一张嘴就错。乔治一怔,说:“哦?有这种事?奥布莱恩说:“他是这么说的。乔治问:“你怎么答复?奥布莱恩也怔了一下,说:“没谈成,我以为这事就过去了。乔治思索着说:“一张嘴就错……你怎么看?
奥布莱恩说:“我没看。我是总裁顾问,只看总裁需要我看的。”
乔治说:“那你现在就看看吧。奥布莱恩说:“我现在看到的是,你在意了。乔治说:“布兰迪是资深编审,不能说没学识……这个有点意思。让布兰迪写一份详细的见面情况,我先看一下,你也看一下。”
奥布莱恩说:“好的。乔治说:“讲理就好办。嗯?????一张嘴就错?
第十八章
拍戏、访谈、广告、发布会……穿梭于香港与内地城市之间……戴梦岩的生活依旧是那些仿佛永远不变的内容。趁有几天休息的时间,她第二次去看叶子农。这次她是从北京先到了巴黎,再从巴黎去的柏林,避免让周围的人察觉她去柏林。
掘门铃的时候,叶子农知道是戴梦岩后只“哦”了一声,等戴梦岩上楼后,叶子农开门上前迎了几步,接过戴梦宕的旅行包说:“这么快又来了,真辛苦你了。戴梦岩进屋说:“你怕我来才觉得快,我没觉得。叶子农关上门说:“你坐,我去烧水。戴梦岩坐下说:“先别烧呢,把包给我,里面有喝的。叶子农把旅行包递给戴梦岩。
戴梦岩一边从包里拿东西一边说:“给你带了几瓶咖啡,顺便买了几个杯子。我看你不吃甜食,这样身体会缺糖的,要搭配点甜饮。衬衣多买了几件,勤换着点,别让人家洗衣店为难,穿那么脏你好意思让人家洗吗?叶子农解释说:“加钱了,加钱了。戴梦岩说:“加钱也不可以,自己那么脏你好意思吗?咖啡是速溶的,很精致的小瓶,每瓶只有80克。杯子是白色的,也很小,也就是百十毫升的容量。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精致生活的物品,哪里是叶子农这种人的习性,叶子农看着这些东西自嘲地说:“哟,我不会变成资产阶级吧?戴梦岩说:“哎哟,你小声点吧,也不怕人家资产阶级听见了笑话你。本来我想给你买咖啡豆的,你这么懒会磨吗?我怕咖啡机都发霉了你也不会洗。还是速溶的简单,冲上开水就能喝,起码你还知道去捌测杯子吧。这是两件睡衣,质量很好的,穿上去很舒服。叶子农看着睡衣就笑了,更是自嘲地说:“我穿它?你可别让我去糟蹋生活。我是野生植物,一弄成盆景就不知道该怎么活了。戴梦岩又从旅行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剧本,说:“还有这个,这剧本我看了一半也没看出作者是什么意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抽空帮我看看。叶子农没接剧本,而是问:“你看了一半都没看清楚,这个你看清楚了没有?戴梦岩一愣,没明白什么意思,想了一下才明白,说:“这个看清楚了。叶子农说:“这不得了嘛。戴梦岩问:“什么得了?叶子农说:“您这挣钱的都看不下去,您还指望掏钱买票的人能看下去吗?戴梦岩一听也是这个理,只好把本子又放进旅行包。
叶子农看了看一堆东西,说:“这慢慢也熟了,也不能老那么客气呀,这次咱们得好好说说丁。你阅历伐,好多事你看不明臼……
戴梦岩打断了他的话,说:“我说过了,给我点时间。你别自我感觉太好了,我没那么容易让你上手的,你也没那么容易脱身的。”
叶子农说:“哪敢上手哇,我说过我就是只癫蛤蟆,抬头看看都是对天鹅的裹读,可癫蛤蟆也有自己的习性,你给它弄天上它活不下去呀,我得挽救你,也得挽救我自己。戴梦岩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从北京到巴黎,再从巴黎绕到这儿,我屁股都坐疼了你知道吗,你见面就跟我说这个?叶子农停顿了片刻,只得说:“我去烧水。你要不嫌臭脚丫子味就到床上歇会儿。叶子农把一堆新衣服和旅行包归置到一个不碍事的角落,把咖啡、糖、咖啡勺和杯子都拿到厨房,测了测水壶的沉淀物就烧水了,趁烧水这空当洗杯子,不是洗他的玻璃茶杯,而是戴梦岩拿来的陶瓷咖啡杯,还专门找了一条新毛巾擦杯子。正在擦杯子,忽然听见里屋响起一声沉闷的声音,像是人的身体倒在床上。他以为是戴梦岩倒床上休息了,没在意,但是一会儿又有“咕咚”的倒下声,他赶快过来看是怎么回事。
戴梦岩确实在床上,但是没休息,而是把被子和枕头都擦在一起,在床边攘出一个类似打仗的掩体,那只扫床的长把刷子就当是枪了,她伏在掩体上拿着扫床刷做射击状,然后再做突然中弹状倒下。她旁边放着另外一个剧本,显然是在设计人物动作。
叶子农见是这个情况,放心了,说:“你不歇会儿?戴梦岩说:“这戏马上就开拍了,抗日的,阵容很大。我没演过军人,这次演一个国民党部队的女军官,拿到本子又有点晚,挺紧张的。叶子农说:“那你忙,我不打扰了。戴梦岩说:“别走啊,这场戏我设计了5个方案,你帮我看看。叶子农说:“我哪儿懂这个。戴梦岩说:“我先给你说说戏,我是师部女军官,你是警卫营长,师部转移的时候跟日军遭遇了,战斗非常惨烈,女军官在战壕里用机枪扫射敌人,突然中弹牺牲了,你失去了心爱的姑娘,愤怒了,接过机枪疯狂射击,把敌人都消灭了。”
叶子农说:“那我也太不是东西了吧?戴梦宕不解,fill“怎么丁?”
叶子农说:“我要是早点愤怒,姑娘不就不用死了嘛。戴梦岩说:“姑娘不死你愤怒什么?叶子农惊诧地干张嘴说不出话,傻愣了半天才说:“我的天哪,那亡国的仇恨都不算什么了?如果这不是一场民族解放战争,您为一个姑娘就能杀那么多无关的人?刚才看剧本被挡了,现在排戏又被数落,戴梦岩很不高兴,说:“这是剧情需要,剧本就是这么写的。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上道啊,你能不能偶尔也吐颗象牙?叶子农说:“这太难为狗了,狗能做到的极限就是闭上嘴,什么牙都不吐。”虽然戴梦岩的语言有些过分,但是叶子农并没有在意,笑了笑回厨房了。
就在叶子农等水烧开准备冲咖啡的时候,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