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梦岩问:“原来的房主是什么人?埃弗拉回答:“抱歉,在房产管理公司没有向您透露相关信息之前,我不能回答涉及客户私密信息的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您,派拉姆公寓从一落成就由公寓管理公司委托雷蒙诺公司负责保安,这套房子住的都是有身份的人,从没发生过火灾、凶杀、盗窃,如果用人来形容就是没有任何不良记录。派拉姆公寓是地标建筑,您可以先去看看公寓的建筑风格和地理环境,如果有意向您可以和房产管理公司联系,他们会安排您看房子。”
戴梦岩说:“我还真不知道那个地方,麻烦您给写地址好吗?”
埃弗拉写了一个地址交给戴梦岩。
戴梦岩起身告辞,说:“谢谢埃弗拉先生,我们看过公寓再跟您联系。”
离开雷蒙诺安保公司,戴梦岩和梁士乔按照地址去了派拉姆公寓,先是开车在公寓周围有道路通行的地方察看了一遍,然后停下车步行走到大门一侧,透过栏杆观望。
派拉姆公寓坐落在一条繁华大道上,白色基调集现代与传统于一身,整体建筑设计简约而富有品位,几乎看不到纯装饰性的刻意营造,每个细节都是基于实用的自然之美。公寓前面正对大街,只是与大街之间还隔着一片花园广场,在这个黄金地段尤其显得奢华。公寓附近聚集了许多顶级品牌的奢侈品店,从饭店、酒吧到时装、美容,应有尽有。公寓大门有几个保安,花园广场和每个楼座人口也有保安。
戴梦岩望着公寓说:“看来独立式建筑是不可行的,房子周围整天站几个保镖,子农肯定不干。只要这里的安全确实可靠,我觉得埃弗拉的建议可以考虑。梁士乔点点头说:’‘地段不错,将米不愁出手。”
戴梦岩看了一眼梁士乔,显然对“将来不愁出手”不大爱听,好像房子还没买就已经为她和叶子农分手做准备了。
梁士乔说:“这房子总要卖的,叶先生是什么人你了解,就算你得手了他也不会跟你住这种地方。戴梦岩不吭声了。
梁士乔问:“你跟叶先生联系了吗?”戴梦岩说:“没有,要等签证和房子定下以后才能联系。梁士乔笑笑说:“那和绑架还差多少?戴梦岩说:“签证是诚意,房子也是诚意,怎么能说是绑架呢。梁士乔说:“仓促买房,难免有考虑不周。我的意见,不在这上面纠缠。我说过,叶先生没被抓,情况就逆转了。只要叶先生的安全不出问题,一套房子怎么赔赚都是赢。戴梦岩说:“我就没想过输赢。梁士乔说:“今天时间不够了,明天吧,明天联系看房。戴梦岩说:“那我送你去酒店。”
看过派拉姆公寓和周围的环境,时间已是下午5点多了,戴梦岩送梁士乔去酒店办理住宿手续。这家酒店离戴梦岩的住处不远,梁士乔已经多次人住了,很熟悉。
到了酒店,梁士乔在总服务台办理住宿,戴梦岩就坐在大厅休息区的沙发上等着。
一会儿,梁士乔走过来坐下,把房卡和包放到小茶几上说:“办好了。”
戴梦岩问:“晚上想吃什么?”
梁士乔说:“随便吃点什么,早点休息,这几天事多着呢。戴梦岩说:“你把阿英的薪水结了,再给个红包,替我多说点感谢的话。梁士乔说:“你需要有人照顾。戴梦岩说:“子农能把黑衬衣穿成白的,我现在是要照顾人,不是被人照顾。梁士乔说:“好吧。戴梦岩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说:“你下次来不定什么时候呢,这个你收着。梁士弃按过一看,竟是一份遗嘱,大概内容是:如果戴梦岩遭遇不测,戴梦岩的遗产分成3个等份,父母、慈善机构和叶子农各分一份,委托梁士乔受理,支付梁士乔10%的受理费。遗嘱除了戴梦岩的亲笔,还在每个重要表述上面加盖了指纹,真实无疑。
梁士乔并不感到意外,平静地问了一句:“就算你死了,你觉得叶先生会接受吗?戴梦岩回答:“不会。梁士乔说:“那还有意思吗?戴梦岩说:“我要让人知道,在我活着的时候叶子农是我的。”梁士乔微微点点头,这才明白了戴梦岩的用心。
戴梦岩说:“除非我真的死了,这文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传出去我就成了笑话,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梁士乔说:“巴黎是国际大都会,看看报纸就知道各种极端势力有多少,谁也不敢说叶先生来巴黎没有危险。如果袭击目标不成,转而迁怒你不是没有可能。”戴梦岩一笑说:“在和平年代还有机会为正义而死,梦姐就成传奇了。”
第三十二章
中午,叶子农在柏林一家意大利餐馆吃饭,已经没有记者尾随了。
回到柏林已经半个多月了,刚回来的几天总是一出门就会被蹲守的记者包围,叶子农也就纳闷了,这么冷的天他们是怎么坚持的?叶子农既没有刻意躲避,也没有刻意纠缠,而是像平常一样生活,该待在屋里就待在屋里,该出去吃饭就出去吃饭。对于记者的追堵,他的对策是沉默,任凭记者使尽招数就是一句话不说。就这样一天、两大、三天……记者总榨不出有新闻价值的东西,渐渐蹲守的记者就少了,再后来就没有了。如果说刚出事的那几天他还不适应的话,那么现在他已经逐渐适应了,毕竟他对这一切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餐馆不大,顾客却不少,不到100平方米的餐厅里还显得有些嘈杂。叶子农要了一盘意大利面,独自在一张餐桌吃饭。叶子农不知道,旁边桌子的一个欧洲男子一直在看他,想必是从电视新闻的记忆中认出了叶子农。这个男子和女朋友吃过饭要走时,就在经过叶子农身边的这一刻,男子突然站住了,把刚擦过嘴的一团纸巾故意扔进叶子农的盘子里,然后鄙夷与挑衅地瞪着叶子农,等着叶子农的反应。
叶子农抬头看了一眼,平静地用手把那团纸巾拿开,继续吃饭。
男子带着女朋友扬长而去,临走还用英语而不是德语扔了一句:“垃圾!”吃完饭,叶子农开车回家。
由于记者都撤走了,诺伊瑟尔街叶子农租住的那栋楼附近又恢复了以前的常态,楼前的路两边没有那么多车了,也没有人围观了。叶子农开车快到往常的停车位时,忽然看到路边人行道上站着一个眼熟的身影,再近一点看清楚了,那人竟是老九。
叶子农下车后既没跟老九握手也没寒暄,而是责怪地说:“哎哟,九哥,你也不看看这都啥时候了,你这个时候来不是没事找事嘛!老九笑着说:“啥时候?我想看朋友就来了,不用偷偷摸摸。叶子农问:“还没吃饭吧?老九说:“我没心情吃。你呢?”叶子农说:“我刚吃过。老九说:“电话没人接,想着你就是吃饭去了。叶子农说:“那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老九说:“我找你有事,这会儿真没心情吃饭。叶子农说:“那也得吃饭哪。咱别在这儿傻站着,别一会儿再把记者招来了。老九说:“上楼吧,先说事。叶子农只得带着老九上楼了。屋里还是原先那个老样子,没有比以前更脏乱,也没有比以前变干净,至少从lw里的状忐还看不出最近的事件对叶于农的生活有多大影响。老九进屋放下旅行包脱了棉衣,看大茶缸里有剩茶根,就拿起茶缸去厨房倒掉,这时叶子农正在厨房准备烧水,怕老九不熟悉倒剩茶的程序,就接过来用专门的小筑篱把茶叶滤出,这样就不会造成水道堵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