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们除了在高速上的一个服务区停下来吃了一顿饭外,就没有再做其他的停留。
当天傍晚七点多我们就进了西安市,此时西安已经不跟以前一样,现在是我和佛爷的天下,所以我也不用躲着谁,我们的车子直接排成车队,也没有避让谁。
王梓也是亲自带着手下过来接我们,下车打了招呼,我们就往西安市里走了,王梓本来想着带着我们想到东郊的别墅区休息一晚上再去找佛爷。
可我却有些等不及了,就直接让王梓带着我到佛爷的住处去。
同时也是给佛爷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接的不是沈文,而是火凤。
“易峰,你人已经到陕西了吗?”火凤接了电话直接问我。
我点头说:“是,佛爷呢,我有些事儿要找他当面说一下。”
火凤就道:“红庙坡,天赐苑,X-栋,X-单元,1602!”
说完火凤又强调一下说:“来的时候,别太多人,知道佛爷在这里的没几个,大多数都以为他还在芙蓉园的别墅里呢。”
我点头说知道了。
而后,我就告诉王梓,让他带着车队继续芙蓉园走,而我的这辆车,以及我身后载着赵煜和青红的车,则是悄悄脱离的车队,往红庙坡方向开去。
到了天赐苑的门口,邓力豪亲自来接我,他身边没有带其他人,看来佛爷在这里,算是隐居了。
邓力豪看着我们有八个人,还是皱皱眉头说:“这么多人?”
我说:“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邓力豪抱怨归抱怨,指引我们停好车后,还是带着我们去了佛爷住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高层小区,不算很高档的住宅,但是房价在当时也算是不低了。
到了佛爷的房间,邓力豪拿钥匙开门,然后请我们进去,我在进门的一瞬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就感觉这屋子弥撒一股阴沉的死气,很闷。
客厅里没有人,电视还看着,茶几上放着一壶热茶和几个空杯子。
就听邓力豪冲着卧室喊了一声:“嫂子,疯爷来了。”
“知道了!”火凤的声音,她像是在屋子里忙着什么,过了大约两三分钟,她和佛爷才一起从卧室走了出来,佛爷穿的很整齐,只不过他一头的短发,竟然真的全部是白了。
虽然之前我已经听说了,可是现在我亲眼所言,还是让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惊。
佛爷的头发边,还有一些水珠,显然他刚才在卧室半天不出来,是在梳理自己,显然他还是想把最精神的一面展示在我面前,只可惜,无论他怎么掩饰,他那病态下的憔悴,还是被我一眼望穿。
“佛爷,你……”我喊出了佛爷的名字,可半天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面的话。
佛爷冲我笑了笑,然后指着沙发比划了两个手势,看起来还算是“精神”。
火凤想要去扶佛爷,佛爷却轻轻拉住火凤的手,坐了一个牵手的姿势,他拉着火凤的手,坐到沙发的一头!
佛爷还是如此的要强。
而我们则是沿着沙发一次坐下,虽然我们人多,不过好在佛爷这临时家里的沙发够大。
坐下后,火凤就又站起来给我们沏茶,倒了几杯之后,赵赵就接过火凤手里的茶壶说:“嫂子,这边的让我来吧。”
火凤也没客气,直接把茶壶递给赵赵,然后又坐回了佛爷的身边。
我想了半天才开口问了句:“沈文呢?”
佛爷没回答,站在佛爷后面的邓力豪却说:“在芙蓉园那边盯着呢,毕竟名义上,佛爷对我宣称还是在那里呢,不能没人照料着。这边就我和嫂子两个人照顾佛爷。”
我还没说话,佛爷看了看顾清风和我,比划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火凤就在旁边翻译说:“疯子,佛爷问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说:“是,都知道了。”
佛爷“呃”的笑了几声,然后冲着我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搂了楼火凤的肩膀。
火凤就翻译说:“佛爷让你别沮丧着脸,他说,他现在还没死呢,后面是说我的,我不就给你翻译了。”
说到这里,火凤的脸上就微微红润一些。
我叹了口气说:“佛爷,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帮我这么多,紧紧是因为我是小雨的未婚夫吗?”
佛爷愣了一下一会儿就开始比划收拾,火凤给我翻译:“疯子,我一字佛在世,就算不是人中龙,那也是霸主、枭雄一样的人物吧?可是上天却给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我得了这该死的血癌;当初是我是没时间和机会去治,可是当我觉得我有时间了,一切又都晚了。所以我想趁着我死之前,做一件惊天动地的事儿,男人嘛,如果不能轰轰烈烈干出点名堂,那来这世上白走这一遭干嘛?”
“所以我做这一切不是为了谁,而是为了我自己!只是我没想到,这病来如山倒,我是挡也挡不住,盛怒之下我也是一夜白了头,可不管怎样,我终于知道,老天已经开始催我上路了。”
“我的时间不多了,可我死了,可还有很多我放不下的东西,我的父母、我的妹妹、火凤、以及我手下的无数兄弟们,我需要给他们找一棵可以依赖的大树,而你易峰,很适合。”
“易峰,我不像看着我的亲人被人欺负,也不想看着我的创下的这份基业,随着我的离开而土崩瓦解,所以易峰,我决定把我的这些给你,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佛爷说完,我鼻子一酸,不由就流出了一行的眼泪,佛爷的这番话说的很好,句句都在说为了他自己,可是他的一切行动都是为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着想,如果他是为了他自己,那他的病情也不至于拖到几天这个地步。
而现在他说的一番话,我跟是明白,佛爷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这一切的馈赠。
而我易峰,不是傻子,我跟佛爷认识这么久,一起共事时间也不短,如果我再不能看透佛爷是一个怎样的人,那我疯子可就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了。
见我哭了,佛爷就“额”了两声,然后对着竖起了右手的拇指,比划了俩收拾。
这不用别人翻译,我明白,佛爷在骂:“傻X,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