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盈苛的双眼直视着古枫,目光深沉又锐利,仿佛一下被直透到心底,这让古大官人相当的紧张,
萧盈苛盯着他看了一阵之后,这才缓缓的问:“今晚我约你,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个没办法?”
古枫吱唔的道:“安教授执意不肯让我参加你父亲的手术,我没办法,只能出此下策……”
“扯淡”萧盈苛轻喝一声,带着愠意的质问,“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想编瞎话蒙我?”
古枫沉默了,这个女人的精明显然出了他的想像,绝不是那么好胡弄的
萧盈苛端起桌上的红酒,仰起脖子一口一口的喝了下,直到酒尽杯干,她才放下来,声音缓和的问道:“古枫,你想交我这个朋友好吗?”
古枫点头
萧盈苛轻喝一声,“说出来”
古枫只好道:“想”
萧盈苛道:“如果你对我说实话,咱们就是朋友可如果你不说,咱们以后就是陌路,哪怕……你费尽心思的救治了我的父亲,我也绝不会念你的情”
古枫沉吟一阵,最后还是苦笑着摇头道:“萧小姐,这其中的事情,太过于丑恶,我想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萧盈苛十分坚决的道:“如果我一定要知道呢?”
古枫叹口气,“这又是何苦呢”
萧盈苛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倒得满满的,再次一饮而尽后道:“好了,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你可以说了”
古枫终于抬起眼睛看着她,“我说的,你会相信吗?”
萧盈苛毫不回避的迎视他,“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我就相信”
古枫无奈,只好道:“安东尼不是个好人”
萧盈苛闻言愣了一下,感觉这话有点莫名其妙,但想起古枫的作为,忍不住问:“那你呢?你就是好人了?”
古枫摇头,“我也不算什么好人,但我最少没他那么坏”
萧盈苛再一次给自己倒酒,显然是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古枫道:“安东尼表面的身份虽然是中美医院的医生,是一名外科教授,看起来正派得不得了,实际上他是一名圣教徒,还是一名地位不浅的教父”
萧盈苛显然吃了一惊,“圣教?”
古枫问道:“你知道圣教吗?”
萧盈苛摇头,“我只是听说过”
古枫道:“那在你的理解中,圣教是怎样的一个组织”
萧盈苛道:“据说是表面圣洁正派,暗里却是一个很邪恶很残忍的组织”
古枫点头,“不错,确实就是这样,他们在深城已经搞了三次恐怖襲擊,嗯,包括你父亲这次”
萧盈苛眼睛又大了一些,“我父亲?”
古枫道:“是的,之前的两次,一次是他们在明公广场装了三枚定时炸弹第二次,他们搞了一个人体炸弹第三次,身为圣教教父的安东尼就是想借着手术的机会,在你父亲的身上再安装一个人体炸弹,借此来实施报复”
萧盈苛闻言倒抽一口凉气,“你说的都是真的?”
“珍珠都没那么真”古枫郑重的点头,接着道:“当时我正因为识破了他的身份,猜到了他的目的,我才会死缠烂打的要求参加你父亲的手术,以图阻止他对你做父亲做出这么恐怖可怕的事情,不过他也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意图,怎么也没答应,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只好越俎代庖,自己给你父亲做手术”
萧盈苛疑惑的问:“那安东尼呢?昨天早上你来接我父亲的时候,我给他打过电话的他明明说人已经在省附属医的手术室里面等我父亲的”
古枫道:“他那个时候已经被抓了,这是警察逼他这样说的”
萧盈苛皱起了眉头,“这么说来,你也是……”
古枫摇头,“不,我不是警察,我只是个医生,因为前两次的恐怖袭击,我都恰好被卷了进去,加上我的武功身手还勉强过得去,所以警察要我协助他们侦办圣教这个案子”
萧盈苛沉默了,不过双眼却直盯着古枫,显然是想从他的表情神色中衡量这话可信度有多高?
古枫并没有感觉心虚,因为他对自己这个警察的身份从来都不怎么上心,也就是说在他的心里,从来也没把自己当成一名真正的警察,继续缓缓的道:“对于你父亲的手术,我虽然只有一半的把握,可是我没办法,就算冒着失败,冒着被你痛恨一辈子的风险,我也要替他做这个手术,因为我不想你父亲在病痛之余,还要成为一枚人体炸弹”
说着,古枫站起来,向萧盈苛鞠了一躬道:“萧小姐,对不起”
萧盈苛终于动容了,赶紧的站起来,慌张而又感动的扶着他道:“不,古医生,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对不起的人是我才对”
两人重落座的时候,侍者敲门进来,开胃酒过了,开始正式上菜了
萧盈苛却再次站起来,对古枫道:“古医生,不好意思,我上一下洗手间”
古枫朝后面指了指,“萧小姐,请随便”
在她的身影消失在后面的时候,古枫还是感觉很憋屈,因为他很清楚,萧盈苛不是去方便,而是去求证他刚刚说的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尽管他可以理解萧盈苛这样的做法,但他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
当古枫点的所有菜肴通通都上齐之后,萧盈苛终于回来了,神色间有些许凝重,但多的还是解脱
尽管古枫刚才并没有用自己的武功去倾听她在里面的动静,但他却注意到,萧盈苛的手并没有湿,像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五讲四美的世家少奶奶会有便后不洗手的恶习,古枫是不相信的,所以他再一次肯定,她根本就没去方便,而是去打电话求证,从她的表情变化来看,也印证了这一点
坐下之后,萧盈苛再次端起酒杯,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一饮而尽,而是喝了一大口,这才放下来,然后对古枫道:“古医生,谢谢你你不但阻止了一场恐怖襲擊,同时还救治了我的父亲同时也请你原谅我,这两天我除了担心父亲的病情,也一直在思考你这样做的原因,所以刚才才会对你那么失礼的犯冒,其实……我也并不是真的很生气,相反的,我特感激你对我们父女的良苦用心我只是恼你骗我,尽管你这是好意,可是如果你早早对我说的话,我又怎么不能谅解呢?难道在你的眼中,我萧盈苛并不算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