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枫进入病房的时候,郭天宝果然不吵不闹了,其实……想闹也闹不起来,他的嘴巴还被臭袜布塞着,而砸床的那只手已经疼得麻木了。
走到床前的时候,看见郭天宝睁着一双牛眼瞪着他,嘴里呜呜作响,古枫就把手指竖到唇上,“首先声明,我可以和你谈谈,不过遵守我的规矩,不得大吵大闹大吼大叫。你要答应,我就给你把袜拿开来。”
郭天宝狠狠的瞪古枫一眼,yīn沉的双目凶光毕露。
不过古枫丝毫不惧,这厮全盛时期自己打不过的时候都没怕过,何怕是现在已经变成了残废,再凶猛也不过是只纸老虎,有什么好怕的。
最后,郭天宝只能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古枫这就伸手取下了他嘴里的袜布。
郭天宝嘴巴一张,立即就要破口大骂,可是看到古枫手里的袜布顿时就要塞回来,脸sè大惊,赶紧的闭嘴摇头。
古枫这才扔了袜布,淡漠的看着他。
郭天宝喘了一阵粗气,终于张嘴道:“先让我坐起来。”
古枫伸手摁了一下床底的按钮,床的上半截就缓缓的升了起来。
郭天宝坐起来后,缓缓松一口气,被逮住之后连坐起来的zìyóu都没有,实在不是一般的悲哀,好一阵他才问:“有烟吗?”
古枫摇头,“我从不抽烟!”
郭天宝疑问:“酒也不喝吗?”
古枫道:“酒我倒是喝的,可我不喜欢随身携带。”
郭天宝叹口气道:“既然我快要死了,应该好酒好肉的招代我的,电视上的死刑犯都有这个待遇!”
古枫面无表情的道:“这不是在拍电视。”
郭天宝又问:“那我什么时候死?”
古枫道:“这要看你自己。”
郭天宝疑惑的问:“看我自己?”
古枫道:“不错,尽管你犯下的罪行,死一百次都足够了。可是我不会对你用刑,也不会枪毙你,当然,也不会给你进行治疗。所以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
郭天宝苦笑道:“这样的话,那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古枫点头,“我想过的,不过这样就让你死了,实在太便宜你了,所以我要你受尽折磨而死。”
郭天宝心一禀,喃喃的道:“小师弟,这样太残忍了?”
古枫摇头,“相对你做过的事情,我这不算是很仁慈的吗?”
郭天宝沉默了,好半响才问:“我们还有交易的可能吗?”
古枫皱眉:“交易?”
郭天宝点头,“不错,你放我一条生路,我让你成为富可敌国的有钱佬,瞬间挤身于世界首富百强……”
古枫笑了,摆手打断他道:“郭天宝,你别做白rì梦了,我不会和你做交易的。”
郭天宝道:“你难道不想要数之不清的财富?”
古枫点头,“我当然想要,不过我没必要和你做交易。”
这一刻,郭天宝突然变聪明了起来,“沙丽娜那个贱人婊子已经带你下去地下宝库了?”
古枫脸上浮起愠意,“别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么死到临头,嘴巴还在喷屎呢?”
郭天宝有气无力的道:“我习惯了,改不了,也不想改。”
古枫摇头叹息,“郭天宝,你知道什么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吗?你知道贪得无厌的下场吗?那就是像你这样,不管如何蓄心积虑费尽心机,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郭天宝苦笑,“成王败寇,既然落为你的阶下囚,你确实有资格说这样的风凉话。”
古枫摇头,“郭天宝,不怕实话和你说,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并不想充当什么正义的使者,所以你就算恶事做绝,可你如果不杀师父的话,我都会留你一条贱命的,可师父传了你一身的本事,你不但忘了本,竟然还大逆不道的将他重伤致死,这是我绝对不能原谅的。”
郭天宝突然激动起来,“他要清理门户,他要灭了我?我能怎么办?坐在那里等他来杀?”
古枫冷笑道:“如果你不是坏事做绝,他又怎么会这么狠心?”
郭天宝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就算我真心想悔改,你还会放过我吗?”
古枫定定的看了他一阵,没有半点表情的道:“不会!”
郭天宝道:“既然是这样,咱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古枫道:“我和你之间,确实没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你找我来的吗?”
郭天宝被他一提醒,仿佛才醒过神来,“哦,对!是我找你来的!”
古枫道:“那你想要说什么?”
郭天宝苦笑道:“这个时候找你来,还能说什么,自然是交待遗言了。”
古枫摇摇头,“郭天宝,你是不是搞错对象了,你要交待遗言,也不该找我?”
郭天宝道:“不找你,难道找我那个sāo包师妹吗?”
古枫剑眉一挑,“你的嘴巴再臭一点,你信不信我让你死得更有节奏感一些。”
郭天宝神sè一禀,“好好,我那个好师妹,漂亮又风sāo的师妹,这样你满意了吗?”
古枫沉着脸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有功夫浪费在你身上。”
郭天宝道:“急什么?我再耽误你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其实这一次,就算沙丽娜不出卖我,我也不落在你的手下,我应该也活不了多久的,尽管我自认为医术高明,可是真的没办法治好自己的伤,就算勉强能治好,以后也将成为一个废物……”
古枫摇头,“我不是神父,不想听你的忏悔,你直接交待遗言!”
郭天宝道:“我的遗愿只有两个,一,我死之后,把我的尸体带回家去,给我挑选个风水宝地,最好是坐南向北,背山面海……”
古枫冷笑起来,“你想得倒挺美的。”
郭天宝怒喝道:“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一个快要死的人,有什么必要和他动气,古枫淡然的道:“你说!”
郭天宝道:“第二,我希望你能善待我的那些教子教孙,该杀的你可以杀,但该放的你必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