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除了是有希望成为帝国最年轻圣棺骑士的宫廷龙骑士,还是一名隐秘的皇室剑匠,能够做公主王子们的私人老师,几句诗歌当然不足以应付各种各样的突发状况,更不可能让皇帝陛下将她送上首席国务卿位置。”奥古斯丁笑道,将哥谢尔文集放回桌上,封面那句“不管我们如何抗拒,每朵鲜花都会死亡,每一名骑士都将老去”依旧扎眼,让他很不舒服,他说出一些连格林斯潘继承人都无法接触的内幕,“这位哥谢尔国务卿是诞生条顿巨头的温莎家族一名私生女,年幼遭遇到许多不公正待遇,长大后就对所有贵族怀有一种先天性的仇恨。把这种性格扭曲的女人放在教务院,最合适不过。如果我没有记错,当初教廷联合审判澳狄斯亲王,她虽然不是大审判长,但却是代表百人审判团负责责问和裁决澳狄斯亲王的枢机大臣,让澳狄斯亲王头颅挂上圣乌尔班雕像,也就是从她嘴里吐出来的成果。”
爱丽丝脸色苍白,握有玫瑰花的小手悄然颤抖。
既然哥谢尔夫人担任类似副审判长的身份,那么也一定在某种程度上负责对罗桐柴尔德公爵的罪罚裁定。而那个极有可能是宣布罗桐柴尔德毁灭的女人,她的诗集,就刺目地放在《鲜花不死》不远处,爱丽丝自己都觉得过于讽刺,这个夸张的黑色幽默一点都不滑稽,当奥古斯丁爬上阳台,她升入爱情的天堂,当奥古斯丁看似平静祥和地说出叛国者审判内幕,爱丽丝绝望地感到爱情女神已经抛弃她这个大傻瓜。
对待这份感情,她并非青涩幼稚到以为可以一帆风顺后就是幸福美满的天长地久,喜欢将复杂问题简单化的爱丽丝只是故意将双方的身份标识都摘掉,试图展开一场最普通不过的恋爱,事实证明横亘在她与奥古斯丁之间的东西,并不只有白象城堡的悬崖,还有太多可能是荒谬的未知因素。爱丽丝站在夕阳余晖中,握着一束早已不再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望向那个安静的年轻男人,不知所措。
“我第一次小时候,犯了错,就会被老师喊出去罚站的,那时候我特别倔,错了也打死不认错,所以总是一站就是大半天。”奥古斯丁说了一句理解起来不是很顺畅的奇怪话语,不再理会什么宫廷文学老师或者什么首席国务卿,望向忐忑不安的漂亮女人,笑容灿烂,像到了自己地盘的家伙给自己又倒了杯红茶,端着茶杯走到爱丽丝身边,靠着栏杆,眺望黑天鹅湖,“那时候,之所以死皮赖脸坚持抗争,有一个我不敢承认的原因,就是有一个女孩在替我心疼。”
爱丽丝松了口气。
奥古斯丁缓缓喝茶,轻轻说着《鲜花不死》里的语句:“我是一朵鲜花,拒绝凋零。因为我在等待见到冬天。我是一名老兵,拒绝离开战场。因为我身后就是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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