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说吧。”
贝利尔前脚一迈出门,立即退了一步。
月光洒满的行廊上,黑猫在一个大恶魔身上轻蹭,恶魔妩媚地靠在廊柱上,手中夹著烟杆。
从这里看去,玛门就像隔了贝利尔几十米远。
退只是条件反射,前进才是真理。
贝利尔若无其事地走过去,若无其事地打个招呼,若无其事地走掉。
“我的贝利尔,你会成功的。”
“谢谢殿下赞誉,我也这麽想。”
玛门的脸被月照成银白。他身後是帝都的夜景。潘地曼尼南、竞技场、图书馆、歌剧院……最突兀的几个建筑盈盈在目。
“人出名之後是没有隐私的,你所做的每一件事可能都会受人谴责,知道麽。”玛门吸一口烟。
“知道。”
“包括你的过去。”
“哦。”
贝利尔不安已写在脸上,不知他是在担心未来,还是玛门。
“你在哪儿工作?”
烟雾从唇中寥寥流出,缓缓上升。
贝利尔蹙眉。
“贝利尔,你在哪儿工作?”
“死神酒吧。”
“职业呢。”
“我的工作是我的事。”
“没错,这是你的事,我管不著。在死神酒吧出现的人都有几个票子,但一定不会最富有。这样的人是最静不下来的。除非你打算一辈子在那里当鸭,不然你在那所做的一切,一定会上报。”
“哦。”
“辞掉那个工作。”
我一直以为玛门知道他的工作以後,肯定会说你在我面前装什麽清高。
他的反应让我惊讶。
“殿下,我还是那句话。像你这样衣食无忧的贵公子,永远不懂底层人民的尴尬。几万安拉对你来说,也就是瞬间挥霍的事,但对我的诱惑力太大。”
贝利尔不卑不亢的样子,看了让人特郁闷。
“辞掉它。我给你六百万。”
“不可能。”
贝利尔明显动怒,玛门同样。
“如果你实在想卖,那我给你钱,你卖给我。”
踩到地雷了,绝对。
果然,下一刻,玛门迎来一个惊天动地的耳光。
以前从来没有发现,贝利尔是那种占了小便宜就跑的人。
贝利尔力气不大,但玛门还是呆住。也就是趁著这个空子,贝利尔跑了,头也不回。
等玛门反应过来该愤怒的时候,贝利尔已经没了影儿。於是玛门就把这种愤怒带回家,见了他爸。
路西法刚好从议会厅出来,後面跟的庞大贵族队伍巍巍乎,何其壮观。
“爸,贝利尔是谁?”
劈头就是这一句,路西法反应倒也快:“一个贫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