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右翼

作者:天籁纸鸢

  各式各样的神族女人,舞着雪白扇子的,穿折叠裙的,卷发如波的,辫子上镶满珠宝的,额上围了一圈金币的,脑后别着颤动孔雀羽的……一见了我,各式各样的反应。些许装作不屑一顾,些许暗送秋波,些许在鼓点与竖琴中扭动着柳腰,暧昧柔情,时时挑逗着人的神经。

  竟又是这种把戏。我用手捂住额头,长叹一声。

  像在市场里挑大白菜。

  然德基尔拍拍我的肩,小声说:“有一件事,是比胜利更快活的,就是——”他随手拦住一个手臂上套了银圈的女人,狠狠亲了一口:“品尝新女人。”

  加百列冲进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难道我也要跟你们一起品尝女人?”

  “谁叫打仗的女人这么少?”然德基尔放开身边的女人,朝她走了两步,解开衣扣,微笑道,“这样吧,勉为其难,我拿给你品。”

  “你别过来,过来我抽你。”

  “有什么关系?我都以身相许了。来嘛~~”然德基尔舌头在嘴边舔了一圈,朝她张开双臂。

  加百列给他一个惊天动地的耳光。

  然德基尔平静了。

  其他炽天使,包括梅丹佐在内,都冲进去挑白菜。拉斐尔站在门前,对我笑笑,转身走掉。

  不少女天使“不小心”地与我擦肩而过,我有些神不主体。

  一个女子摇着羽绒雪扇,在我面前停下来,长长的指甲顺着我的胸往上点:“我听人说,经常上战场的男人臂力很好,体力也很好。”

  我微笑,没有说话。

  她帮我理理领口,从我肩上拿下一根红发,在唇边吹过。

  深蓝色的眼影,深蓝色的眼。

  她摇着扇子,婀娜地走了。走路时,挺胸翘褪,腿抬得很高,踩地时很稳。就像在向人炫耀着她银红色的细长鞋跟。

  我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来。

  “你叫什么名字?”

  “猜。”

  “我猜,你现在穿着白色内衣。”

  “错。”

  “嗯,蓝色?”

  “错。”

  “粉色?”

  “你总是错,我不给你机会了。”她媚笑,眼角的金粉闪着奇异的光,“快道歉,不然我连话也不跟你说。”

  “嗯,是我不对。不过,你得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才是。”

  她凑近,在我眼下轻轻拉了拉低胸衣。

  但速度太快,我没看到。

  她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手指滑过我的脸庞,捏了捏我的下巴。“我母亲说,漂亮的男人没有安全感。”

  “那是你母亲只看过没有安全感的漂亮男人。”

  她又轻轻一笑,手停在我的纽扣上。“殿下如何?”

  “你想知道么。”

  “你怎么让我知道?”

  我将她横抱起来,她惊呼一声,脸唰地红透。

  整个殿堂的人都开始低呼。

  我抱着她飞到圆殿的中空部位,找个地方坐下,让她坐我腿上。她的脸已红到脖子根,拼命摇着扇子解热。

  但没有用。她只会越来越热。

  下面的人很自觉不往上看。

  很久没与女人亲热。这一回竟发现女人和男人区别还是很大的。男人被进入时似乎比女人要主动些,不会有那种一上他就有折断他的错觉。女人喜欢胸肌,男人喜欢臀部。

  最重要的是,男人没有在我身上乱抓的不良习惯。

  我找了几个女人,似乎都有抓人的毛病。身上又痛又痒的感觉比给人砍了一刀还难受。

  这女人夸我数次。

  我就不记得路西法什么时候对我说过,宝贝,你的胸和手臂很性感。

  那是自然,我有的他都有。

  他就知道说,你的腿很漂亮,让人情不自禁想要分开它。

唉。过去的事,我怎么又开始想它。

路西法那叫残忍的温柔。带进光耀殿的女人一定会享受空虚的性爱,但完事后,一定会被赶走。我可不像他。所以,醉死梦生的一个晚上过去,我怀中还躺了个女人。

次日清晨,我得知一个消息,就彻底后悔自己的放纵,魔族不仅夺回了失地,还带兵杀到耶路撒冷。

一得知主将的名字,我所有的力气都给收了个空——路西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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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 战 终 焉

据说路西法每杀一重天,就是放一个大魔法,轰隆隆一炸,平了。就继续往上走。耶路撒冷的愤能比较多,愤能的力量绝对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所以耗的时间会长些。但也不会太久,我一边爬起来穿衣服一边想,估计我还没出门,他就会杀到圣浮利亚边缘。

不过一切出乎我的意料。

我匆匆忙忙带了黄道十二宫往下冲,但第六第五天都有被入侵的情况,现在还安静的诡异。

赶到耶路撒冷,才发现神魔二族又在那里打起来。

原来在这之前,所有大天使都已赶下去迎战。

天上地下,到处挤满战士。

完全没有章法,耶路撒冷城里一片狼籍。因为地理位置限制,在地面施展魔法作用不大,所以普通士兵都在肉搏,肉体被撕裂成水酱,红色液体炸开溅落。

面目狰狞的头颅像篮球一样跑在空中。

大恶魔出现的地方,于上空看去,好像一朵怒放的红牡丹,血肉飞扬。

一条黑龙柔韧地扇动骨翼,翱翔时便展了开,漫漫无边的直冲,坐在龙背上的黑袍巫师举起魔杖,雷电乱劈,幽魂乱窜,发出哀怨的哭声,然后,大面积的天使在痉挛中死亡。

杖顶是一个流转的骷髅头,如同他的主人。

耶路撒冷城就像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里面装满碎屑,被人提着乱抖。

副军雕像站在城中央,于动荡中颠沛流离。

我终是看到了他。

他坐在半空,所停留的地方,黑云环绕,雷电交加,像恶魔骨翼上的尖爪,出其不意,将天界牢牢控制其下。

狂风呼啸,寒侵入骨。

风迎面吹向他的面颊,他的头发与黑羽乱舞,露出完美的脸颊。

他抱着双臂,翘着腿,除六翼舞动,指头都没动一下。

我在他对面停下,将左手也加在剑柄上,握紧,对着他。

他力气差我差得多,若我近他身,势在必得,但我隔他还有一段距离。若我现在冲过去,说不定他为自保就不计后果,随便一个魔法就可以把我夭折了,可是如果我不过去……

路西法神情清冷,反倒令人惧怕。

我正犹豫,他已伸出手。

黑色的手套,手指细长。略放松,轻轻往上一抬。

一双黑色的手骨伸出,隔我极远,朝我迎面冲来。

我忙用魔法自保,凝结的炎之分子,随着剑挥舞的弧度,划出道完美的红扇,将我罩住。但护盾刚一展开,就被那双手应捅破,掐住咽喉。

我未预料到。

战士们都停止了动作,仰头看看我们这里。

路西法勾勾手指,手骨往后猛拉,我整个人被掐着喉咙拽过去逆风而行,翅膀几乎被折断。

他个蠢人,竟让我近他的身。

我停在他面前,他拽住我的衣领,眯着眼看我:

“米迦勒,你杀了阿撒兹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