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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却误会了,忙把牛拿起来塞入杜鹃怀里,又朝老头子嗔道:“喊那么大声干什么?看把娃儿吓了。一个破树根,还是树根尾巴,也值得你念叨。”
林爷爷爽朗地笑道:“我要送她,自然要说这东西来历。”
林大猛笑道:“爷爷,你说了杜鹃也听不懂。”
林爷爷道:“她能看懂就比你强。真是个好娃娃。老婆子,把金锁也给她。”又对大猛媳妇道:“孙媳妇,捡几样玩的给你干闺女带回家。小人儿都喜欢玩这个。”
杜鹃听得心花怒放,便死也不肯要金锁了。
凭直觉,她觉得这金锁拿回家肯定招麻烦。
众人啧啧称奇。
任三禾更是目露异色,便问这山里是否有很多楠木,可有金丝楠木。
林大猛道:“现在没了。要往老林子里去找。”
林爷爷解释道:“好几十年前开始,山外便有好些人进来收金丝楠木,花大价钱运出去。后来皇家得了消息,派人进来砍了许多,说除了皇家,寻常人都不许用金丝楠木。我们家原先有不少,都被弄走了。山上成材的也越砍越少。深山老林子里只怕还有,可不容易弄出来。”
大家便聊起了古树的话题。
杜鹃心情十分好,沿着罗汉床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观察,心想怎么能做得这么细致呢?
林春喊她:“杜鹃,来玩。”
九儿也过来,使劲把她往中间抱,让她跟他们一块玩。
杜鹃心想入乡随俗,自己现在是小奶娃,那就要有个小奶娃的模样。就算是前世,她也是活泼的,而不是文静的。所以,跟这些小娃儿玩,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幼稚。
不过,九儿和林春自以为是在带妹妹玩,而杜鹃却想,教育要从娃娃抓起,从现在开始,就要好好调教这两小子,以报林家对她的大恩。
真的是大恩!
若真算起来,她几乎是林家养大的,而不是黄家。
林婶子现在不仅喂她奶,就连蒸蛋也要多蒸一个,喂林春的时候顺便喂她几口,因为林春已经断奶了。林大头见了也没说闲话,这让杜鹃很意外。
当下,杜鹃便坐在床上和众小儿玩起来,玩具是些木制的猪、狗和小刀剑等玩意。
九儿和林春到底是小儿心性,才玩一会,就为一只狗争了起来,甚而动手干上了。
杜鹃忙一手一个抓住两人手腕,撅着嘴“呵”叫一声。
林春赶忙不动了,九儿见林春停下便也停了下来。
杜鹃便松开手,拿起狗递给了九儿,九儿立即洋洋得意地笑了;杜鹃却另捡起一把刀塞给林春。
不是她偏心眼,这是九儿家,当然要让人家先了。
怕林春吃味,她摸摸他手以示安慰,又笑着对他“嗯嗯啊啊”咕哝一通,大意是这是在别人家,要懂得忍让。
林春不用听懂,只见杜鹃对他笑,又拿刀给他玩,他便不稀罕九儿手上的狗了,快快乐乐地玩起刀来,一场硝烟遂灭于无形。
他俩不争,其他娃儿也都和睦一片,给什么玩什么。
九儿像他爹,不时呼喝分派,俨然这些娃儿的头;林春虽没那么多话,却很有主意,两人把这些娃儿调派的妥妥当当。
又玩了会,杜鹃将两人手上的玩具给换了过来。
这下九儿和林春都懂了,九儿兴奋地嚷道:“我玩了,春儿玩。杜鹃,你不玩?”
杜鹃只是笑,并不在意。
九儿忽然想起什么,滑下罗汉床,扯着里正爷爷就往东边里屋去。
一会工夫,林里正便搬了个大篓子出来。对准罗汉床上的空地方,“哗”一声倒出一堆东西,从桌椅板凳到碗筷石头,应有尽有。
杜鹃眼睛都看直了。
那小圆桌的直径只有半尺宽,弧形的桌腿,给杜鹃当小凳子正好;桌子这么大,凳子是如何袖珍可想而知了,既玲珑又精致;还有小木桶,小水瓢,小碗,小勺子,小筷子,乃至于小锄头和爬犁等,无一不精;还有从河里捡来的带虎皮纹和暗红血点的鹅卵石,以及做木工下脚料制的各种形状的木块……
九儿热心地对杜鹃笑道:“杜鹃,都给你玩。”
一听这话,杜鹃很没节操地拿起那小桌子抱住不放。
这桌子老黄色,纹理自然,色泽淡雅,也不知是什么木头做的,真是爱死人。
见杜鹃这样喜欢,林春忙又拿了一个小凳子递给她。
总抱着也不成啊!
杜鹃依依不舍地放下小桌子,摆在正当中,又把小凳子在四周围上,把小碗筷摆上,带着大家玩过家家,吃酒席。把鹅卵石装碗里,假意做着吃的动作,又空唧嘴嚼动,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众小儿哄闹跟着学,还杀猪杀狗做饭,玩得不亦乐乎。
接着,杜鹃又教他们用木块造房子、砌墙、搭桥等等,想出各种花样来引导他们思考。
她不用说话,总是先做一遍,然后望向九儿和林春。
两娃儿立即争先恐后地模仿。
只要学对了,杜鹃就笑眯眯地拍手;要是不对,杜鹃就帮他们纠正,再推倒,让他们重新做。
九儿和林春玩得聚精会神,不住喊叫:
“杜鹃,看我做的。”
“杜鹃,搭好了!”
“杜鹃,像不像?”
“杜鹃,看这个。”
……
引得众小儿都跟着喊“杜鹃”“豆尖”又或者“豆鹃”等等,五花八门。
大家玩累了,九儿又抓果子吃,一边塞一个给杜鹃。
林春是被娘叮嘱过的,忙阻止他道:“妹妹小,吃不动。”
九儿想了想,忙使劲嚼几下,把一个油炸面果子嚼成糊,尖着嘴凑近杜鹃,要口对口地喂她,因为他小婶就这么喂小弟弟的。
杜鹃急忙用手挡住,扭脸躲向一旁,一边大叫抗议。
九儿以为她不喜欢吃这个,自己吞了,又换一样花生来剥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