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叫累,一边说得眉飞色舞。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痛”,把那劳累忘记了,只记得有趣的经历了。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晚饭,任三禾一家才离开。
饭后,冯氏洗碗,杜鹃姊妹则连夜炒茶。
几年下来,杜鹃和黄雀儿炒茶已经有相当的水准了,她可是下了大工夫的。
为了炒茶。厨房里面另搭了个锅灶。
今天摘的茶叶都是一芽二叶,叶片嫩绿,白毫隐翠,品质相当高。杜鹃和黄雀儿同时动手,每一锅只下少量茶叶,炒青、揉捻,再慢慢烘干,谨慎又精心。黄鹂在下面烧火。
这晚。林春吹箫的时间似乎比平常更久一些。
箫声持续在夜空中回荡,让全神贯注站在锅边的杜鹃多了一丝轻松,没那么疲累和焦躁。
这一忙。就是通宵。
第二天清晨,杜鹃没有去练功。却估摸着他们练功快结束的时候,拿着新炒的茶叶去了小姨家,亲自用炭炉烧水、泡茶,请任三禾和林春九儿品鉴。
新茶冲泡出来后,汤色清绿。香气扑鼻。
任三禾不必说,林春感觉最敏锐,只尝了一口,眼睛一亮,说这茶带着竹的清雅香气,且滋味甘醇,与以往喝的茶味道都不同。
杜鹃笑道:“我也是这个感觉。是不是因为那山上有许多竹子的缘故?只怕水也有关系,我用的水是昨天带回来的,从那山上接的泉水。”
昨天,他们带去的水喝完后,见山上泉水很清冽、甘甜,就把竹筒都装满了。杜鹃临走的时候又装了一次,回来还剩了些。因想着要请他们品茶,灵机一动,就用这水了。
任三禾沉吟道:“有道理。”
九儿砸吧两下嘴道:“甜!杜鹃,你再换一种水试试。”
林春忙去换水重烧。
这里,杜鹃跟任三禾商量道:“小姨父,这茶叶我想走高端市场,就是卖高价。以前我手艺不行,今年我有把握。这茶口味独特,加上本来就稀少,一定能卖高价。”
任三禾问:“总共得了多少?”
杜鹃道:“才两斤。过两天再去摘,也顶多再得两三斤。后面再摘就不够品级了。”
任三禾又问:“你想卖什么价?”
杜鹃心里算了下,道:“一百两银子一斤。”
任三禾看着她问:“这么多?”
杜鹃忙道:“这不算高。小姨父,这茶叶……”
任三禾打断她的话,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一千两银子一斤!”
“噗!”
“咳咳……”
杜鹃和九儿一齐呛了,正蹲在炭炉旁扇火的林春也长大嘴巴,露出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
任三禾冷冷地说道:“就卖这个价!这还少了呢。不是有钱就能有资格喝这茶的。”
杜鹃见他面色忽然沉了下来,似乎有些明了,好像又牵扯到她的身世了。
唉,不管原先是什么身份,她现在是个村姑好不好!
只要有钱买,她就会卖,管谁喝呢。
可是她又不能说破,只好随他去,能多卖更好。
正要说话,忽然前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是个女子声音,好像从林家传出来的,夹着狂怒的虎吼。
林春当即弹跳而起,跟风一样卷了出去。
九儿大叫道:“如风咬人了!”
也急忙追了上去。
杜鹃吓一跳,也顾不得茶不茶的了,道:“我去瞧瞧。”
跟着九儿就跑了。
任三禾也起身去了。
林家西厢门口,如风正毛发耸立、虎视眈眈。
在它对面,林大头、秋生等人全神戒备、战战兢兢地与它对峙,大头媳妇和小芳扶着浑身颤抖、几乎站不稳要跌倒的小莲。
林春赶来后,安抚住如风,然后询问情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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