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再费心争论。两人起身,又往凤尾山奔去。
如风不知从哪钻出来,绕着他们前后跑。
因杜鹃身体不支,这次他们跑得也不快。傍晚时分才到凤尾山那个山谷。看着密密麻麻各色飞鸟盘旋在水上、岛上和林间树梢,杜鹃脱口道:“回雁谷!”
林春听了一愣,随即道:“好,就叫回雁谷!”
想想又道:“那这水就叫‘回雁湖’,水中的岛就叫‘回雁岛’,有名字叫起来也方便些。”
杜鹃点头,觉得确实方便很多。
回雁岛上,小木屋前,秋生正坐在木墩子上,端着一碗大米喂鸟儿。随着他将白花花的大米撒在屋前草地上。各色鸟儿争先恐后飞来,落在地上叽叽喳喳啄食。
鸟兽远比人更容易亲近,才一天的工夫,他就和它们成了好朋友。当然,也费了他好几碗大米。
可是他开心。
他省下粮食喂这些邻居。看见它们毫不惧怕地亲近自己,就感到万分喜悦,觉得不再孤单了。
正低声跟鸟儿说话,忽听对岸边有人长啸。
他忙将碗里的米都倒在地上,奔向水边。虽然距离很远,但他也看出对岸并肩而立的是春儿和杜鹃,不知他们为何又来了。有些不敢相信。
于是他撑了木筏往对岸划去。
快到时才问“怎么又来了?”
林春不答,却对他使眼色。
他觉出不对,又见杜鹃神色非比寻常,眼睛上的红肿虽然消了,却依然很憔悴狼狈的样子,敏感出了什么事。便不再问了。
唉,他自己也是伤心失意人呢!
当下搭上他们两个,又荡悠悠往岛上撑来。
秋生听林春说给这山谷取名叫“回雁谷”,水荡子取名为“回雁湖”,湖心岛叫“回雁岛”。笑道:“这名儿好。”
说话间,就到了岛上。
三人往岛中央的木屋走去,看见门前许多鸟儿,依然仔细地在草间搜索漏下的米粒。
杜鹃惊奇地问秋生:“它们不怕人?”
秋生讪讪道:“我喂它们……”
林春早看见草间大米,失声道:“你把米喂鸟?”
秋生越尴尬起来,不知如何说才好。
讪了一会,才道:“看着怪好玩的。”
林春就没话说了。
这里没人,难道还不许大哥逗鸟儿玩?
他又想起槐花被放逐山里的事,隐隐担忧。
杜鹃却想起一事,惊问道:“这里这么多鸟,将来开了荒,种了庄稼,还有收成吗?等长成了,还不都叫鸟给吃完了。连种菜怕都不成!”
三人顿时面面相觑,发现这果然是个问题。
想了会,林春道:“也不要紧。每年四月它们就该飞走了,要到九、十月才飞回来,祸害不到多少。也就野鸭子多些。到时候多喂些狗看着就是了。”
秋生也道:“到时候再说。总会有法子的。”
遂丢下这个话题,又商量起完善住处来。
因这次出来匆忙,林春没有带工具箱。幸好昨天走时他给大哥留了几样必须的工具,像斧子和锯子等都有,所以还是能做些活计的,兄弟俩就忙起来。
杜鹃倒是还背着自己的行囊,当下用火烧了一枚缝衣针,扭弯后做了一个钓鱼钩;又砍了一根竹子当钓竿,麻绳当钓线;然后就地挖了些蚯蚓,就坐在水边钓鱼挣晚餐。
大概回雁湖中从未有人捕过鱼,水产丰富,杜鹃才将自制的钓钩丢下水,没一会就感觉线扯得拉力。
她急忙用力往上一提,一条大半尺长的细鳞鱼就被扯出水面,“啪”一声摔在草地上。
杜鹃嘀咕道:“怎这么容易?笨死了!”
“这地方没人来,鱼儿自然不识人心险恶。等以后钓多了,它们也会变精明的。”
林春说着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