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没有哭出声来,林大猛也感觉到了。
他硬着心肠又道:“别去回雁谷,也别去找春儿,他被人看起来了,你去了不讨好。”
杜鹃大惊。疾声问道:“春生被抓起来了?”
林大猛忙安慰道:“不是,他没事,还在书院读书呢,就是被人监视起来了,所以我叫你别去。”
杜鹃放心的同时,心中也哇凉哇凉的。
忽然一日之间,她真正孤独无依了。
在林大猛催促下,她终于走了。
和如风一起,投入大山深处。
林大猛在她走后。默然靠在崖壁上,听山里似乎很静,又似乎有各种声响。好一会,才慢慢回村。
黄家。黄元急得如锅上蚂蚁一般团团转。
下午这些官兵围住杜鹃家,他得了信立即就赶了过去。
听说他是杜鹃弟弟,守卫的官兵就放他进去了。
“昝虚妄!”
看着领头的官军将领。他大惊失色。
这人是方火凤,也就是昝水烟的大哥。嫡亲的大哥。黄元两年前见过他。那是在荆州府城的临江楼吃饭时,那天昝虚极过生日。书院同窗们凑兴畅饮。饮至半酣时,昝巡抚在西南军中任职的大儿子因公务回城,也赶去了。
昝虚极向众人介绍他的堂哥,当时大家相谈甚欢。
黄元当时对他的印象:二十出头,相貌十分英俊,如今想来昝水烟相貌与这大哥倒有五分相似,然与昝虚极相比,他这“英俊”更突出的是“英”;谈吐机敏、权变,言辞间略有些傲慢,却愿意放下身态和在场的书生们交结,获得许多人好感。他当时因年纪还小,倒不大在意这些。
今日再见昝虚妄,十分威严沉肃,再无当日和颜悦色。
想到方火凤,黄元略有些忐忑,也不敢攀交,整理衣衫,上前躬身拜倒,道:“学生黄元见过昝指挥使。”
当时昝虚妄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杜鹃院子当中一张楠木雕花圈椅上,看手下官兵们在屋里屋外各处搜寻探查呢,见他跪拜,盯着他默然无语。
好半响,才淡声道:“原来是黄贤弟。”
黄元道:“难为昝指挥还记得在下,惶恐的很!”
昝虚妄眼中厉色一闪,道:“黄贤弟才名远扬,本官怎能忘记!起来,本官可不敢当黄‘秀才’的跪!请问黄贤弟来此何干?”
黄元不理他讥讽,站起身,抬头直视着他道:“敢问昝大人,何故带领官兵围住在下姐姐住处?师出何名?”
昝虚妄鼻子里轻笑道:“自然是师出有名。”
黄元追问道:“请问大人,在下姐姐所犯何罪?”
昝虚妄又盯住他久久不语。
黄元也不避让,也看着他。
昝虚妄看了好一会,才意味深长地笑道:“个中详情,本官也不清楚。因为,本官也是奉命行事。”
黄元十分疑惑,因问道:“可否见告,奉谁人之命?”
正在这时,一个官兵来报:泉水村老里正在外求见。
昝虚妄沉声道:“让他进来。”
很快,林大爷便跟着一个官兵进来了。
他进来后,只打量了一眼,就朝昝虚妄跪下。
“小民参见大人。”
昝虚妄盯着他问:“你就是林大猛?”
林大爷忙道:“林大猛是小民儿子,现是泉水村里正。小民过去是村里正,如今不大管事了。大人屈尊降临泉水村,还带了许多官兵,不知什么事?小民儿子不在家,不敢怠慢了,所以老汉才来这听大人吩咐。”
昝虚妄见他还算恭敬,微微点头,叫“起来。”
于是林大爷就起来了,站在一旁。
和黄元一样,他也十分疑惑,等这军官说缘故。
昝虚极看了看二人,也不啰嗦,就命人取来一纸文书,送给他们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