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起身逃一般奔出了书房。
一路上,她泪水肆意流淌,绝望恐惧。
刚才,她从他眼里看到这样的话:他没有怪过她,就凭她为他抛弃荣华富贵,一心相随还落得如此下场,他又怎么能怪她?可是他也法爱她,因为要不是她,他就不会失去杜鹃、连累杜鹃,失去爷爷,还差点失去黄鹂……
她对他的爱,与哥哥昝虚妄对她这个妹妹的爱虽然不同,本质却是一样,都是强加给被爱的人;像枷锁一样,枷住被爱的人,叫人法回应,还怨不得、丢不得、扯不开!
“不,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
她在心里疯狂叫喊,企图说服自己,让自己坚定。
她将自己关进房中,整夜回顾从前和黄元相识相遇的点点滴滴。但是,从杜鹃离开黄家以后的日子,她半点也不敢碰触。
方火凤走后,黄元静静沉思了会,才埋头做事。
这时,就听外面展青回道:“大人,陈姑娘来了。”
因他参与火‘药’研制,可他不比林‘春’有武功,为保他安全,炎威帝便将展青展红赐给他,近身保护。
黄元道:“让她进来。”
陈青黛进来,问他道:“方姐姐怎么了?我碰见她,叫她也不理。”
黄元眼神一闪,道:“想是为她哥哥伤心。”
陈青黛坐下来,叹道:“正是呢。刚才她告诉我这件事,说以后要少往表哥面前来,要我多关心表哥。我都不敢相信呢。怎么她哥哥这样狠毒?可怜黄鹂妹妹在外躲了几年。这要不是公主,怕是还不敢‘露’面呢……”
黄元打断她话道:“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你别总是嘴不饶人,拿这事刺‘激’她,这件事上她是辜的。”
陈青黛撅着嘴道:“知道了。这么心疼她!”
黄元哭笑不得地看着她吃醋的模样,摇头叹气。
她不知道,他这是为她好。若论逞心机,十个陈青黛都抵不过一个方火凤。她挑衅只有碰壁吃瘪的份,不过是方火凤不与她计较罢了。这不,为她作了传声筒还不自知呢。
因问她道:“什么事找我?”
陈青黛忙道:“三姑娘屋子收拾好了。我看着太单调了些。你给画幅画、写几个字挂上吧,看着也清雅。”
黄元道:“现画我也没心情。找两幅给你。”
说完起身去柜子里翻找旧日作的画,找了两幅给她。
青黛自拿去挂上不提。
再说杜鹃,带着黄鹂回宫后,将她梳洗打扮还原成‘女’孩模样,才带去见炎威帝。
炎威帝登基后,老皇帝便退居万寿宫。炎威帝和皇后嫔妃从东宫搬去了正宫那边,只有杜鹃,还住在东宫香雪海内。反正现在没立太子,东宫也没有正主。
这个时辰,炎威帝在乾极殿内书房批阅奏章。
见了黄鹂,再听杜鹃把缘故一说,他并没有震惊。
要说这样的事在豪‘门’权贵来说,实在平常。只可惜昝虚妄狂妄过了头,既然妹妹都跟了人家,黄元又是有前途的,不去笼络倒‘逼’迫,实在失策。
他仔细打量黄鹂,一副乖巧清秀的模样。
听说她独自杀上昝家,倒有几分杜鹃大闹京城的风采,然此刻她双眼红肿,神情颓丧,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畅,也没有画中和杜鹃描述的聪慧机灵,很奇怪。
因问道:“你为何哭泣?”
黄鹂抬头愣愣地看着他,要说什么却想不起来了。
这一路至此,她满脑子都是昝虚空的影子,哪里还有以往半点‘精’明。
可她也知道皇帝的话是不能不回的,因此只好老老实实道:“民‘女’报了仇,觉得没有想的那么高兴。民‘女’跟昝家的一个儿子是……好兄弟,就是他带我进昝家的。我杀了他大哥,他还为我作证。我……我心里好难过!呜呜……昝家……昝家也有好人……”
炎威帝听得瞪大眼睛,错愕地看向杜鹃。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