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道:“再早,不到天黑也不能回来。”
陈青黛忙道:“是我糊涂了。唉,当官儿真不容易!”
黄鹂瞅了她两眼,没出声。
天黑了,黄元还没回来。
黄鹂几个便先吃了饭,然后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黄鹂和小顺在书房等哥哥,一面笑谈杜鹃大婚的事。
中间她出来,瞄见院‘门’口的角落里站了一个人影,忙走过去问“谁?”
陈青黛吓一跳,慌道:“是我,三姑娘。”
黄鹂一把抓住她胳膊,凑近她耳边问:“你下午听见什么了?”
陈青黛惊慌道:“没……没听见什么。我没去后面。”
黄鹂一听,便扯着她往后院走去。
到了青黛房内,黄鹂将她推到‘床’上,冷声道:“说,你可是听见了我和方姐姐说话,想告诉哥哥?”
陈青黛惊恐道:“没有,没有……”
黄鹂顺手抓起枕边两条帕子堵住她的嘴,然后,又用一条缠臂轻纱将她绑在‘床’栏上。做完这些,黄鹂就飞出去了。
陈青黛“呜呜”叫,眼睛瞪老大。
才一会工夫,黄鹂又转回来了,手里捏着一丸‘药’。
她上前扯开陈青黛口中的帕子,将‘药’塞进去。
陈青黛再顾不得了,叫道:“姑娘,你不能,你想干什么?你不能瞒着表哥……啊——”
黄鹂一捏她下巴,又喂了她一口水,她不由自主就把那‘药’丸吞下去了。然后,黄鹂便解开她身上的轻纱,对她道:“你就老老实实病两天吧,等二姐姐大婚后,你就能好了。”
说完,三下两下帮她除了外衣,将她放上‘床’,盖上被。
陈青黛扭不过她,急得问道:“姑娘,你为什么不信表哥?”
黄鹂不答,用被子将她盖住,道:“睡吧,睡吧……”
陈青黛还要劝,那眼皮子却不受控制地耷拉下来。
这天黄元回来晚。
见了黄鹂和小顺,问家中有什么特别的事。
黄鹂说没有,就是陈青黛有些着凉,所以早早地歇着了。
小顺诧异地问:“吃饭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黄鹂道:“就是鼻子有些不通,她就没说,先去睡了。”
黄元吩咐道:“明天要是不好,就上医馆去看看。”
黄鹂答应了,于是兄妹三个又议论一回公主大婚的事,然后各自去安歇不提。
次日,陈青黛没出房‘门’,黄鹂忙里偷闲照应她。
下午的时候,卤面馆有人来找黄鹂,她便出去了。
方火凤便走去照顾陈青黛。然见她只是昏睡不醒,就疑‘惑’了。用手探探她额头,不烧不凉,面‘色’也还好,心下似乎有些明白了。
当下也不出声,只作不知道,只当她是病。
小顺今天下学很早,回来听说陈青黛病了,也来看望。
方火凤道:“陈妹妹吃了‘药’睡安稳了,过两天就好了。小顺兄弟你去看书吧,这有我呢。”
小顺道:“劳烦姐姐了。”
说完又瞅了‘床’上的陈青黛一眼,才出去。
很这一天又过去了,次日寅时,黄家三兄妹便起身洗漱。一切准备停当,黄元对方火凤‘交’代道:“青黛就劳烦姑娘照应了。”
方火凤看着一身官服的少年郎,百感‘交’集。
他尚在孝中,然公主大婚也容不得他素服出席,因此穿上绯红官服,于英‘挺’俊朗之外,多了一份威仪。
她禁不住上前,举起双手,为他正了正官帽。
然后,目光下移,一下落入那双温润的黑眸内。
静静的,两人对视,不知都想些什么,又好似都明白。
方火凤眼中涌出泪水,‘欲’言又止。
静了一会,黄元才轻声道:“姑娘保重!”
方火凤心中一颤,嘴上却道:“公子也请保重!”
——万事小心!
过了今日,便不同了!
黄元点头,转过身去,招呼小顺和黄鹂出发。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