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的新生千千万,这也许就是某些学校的第一桶金吧。
军区和大学确实不一样,尽管有的新兵蛋子看上去还没我们大,不过从中当真能感受到那股子军人的气魄,一大早上我们就起床,限时刷牙洗脸,被子都得叠成豆腐块儿,幸好我们只是挂单儿的和尚,所以相对于正规军,要求也没那么严格,过得去就行了。
之后,吃早饭,吃早饭不能交谈,吃完了饭后,这才开始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忙了一身臭汗后,教我们的那个什么班长还会让我们来一套军体拳。
虽然听上去挺有意思,但无非就是出拳转身出脚喊‘哈’!
我们这帮学音乐的哪能舞出那种军人的气势?结果这套拳我们学下来后一演练,都不约而同的搞出了第八套广播体操的遗风。
中午吃午饭,忙了一上午,大家都甩开腮帮子猛磕后槽牙的可劲儿造,就跟这饭跟我们有仇似的,就连姑娘们也能一口气儿吃俩馒头,不过,别看着馒头个儿挺大,可是却是宣的,手一掐能掐成不大一块儿,不瓷实,幸好管饱,我记得我们那一届的新生里面曾经有个小伙儿一口气儿造了八个馒头没喝水噎的直打饱嗝儿,从此馒头王称号花落名家。
下午的活动参照上午,各种布,有时还训练单双杠儿,教我们的小班长一身的块儿,据说已经当了三年兵,玩儿双杠就好像是甩鼻涕一样,上下翻飞,让我们不禁为之喝彩,竹子曾经一边看着小班长玩单杠一边对我感慨的说:“这双杠玩儿的,绝了啊,简直跟李亚鹏似的。”
李亚鹏是玩儿单杠的么?当时我就愣了,玩双杠的好像叫李小鹏吧…………
下午过去,晚饭后,双杠班长依旧没有放过我们,他说尽管你们是‘杂牌军’,但是也要有军人的魄力,嗯,晚饭后集体到操场上围圈儿唱军歌儿,你们不是搞音乐的么,正好。
于是,在蚊子满天飞的夜晚,我们被迫一遍又一遍的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啊把营归,胸前的红花映彩霞,愉快的歌声就满天飞,歌声飞到北京去,*听了就心欢喜…………’。
双杠班长还挺幽默,他要求我们唱歌的声音必须要大要嘹亮,最好还要美声,要不然歌声无法飞到北京去,*听到也不会心欢喜了。
我当时心想,就算我们的歌声飞到了北京去,但是主席他老人家如果在水晶棺里听到了以后真浮现出了慈祥和蔼的笑容,那我们不得被吓死?
一唱,大概就要唱半个多小时,幸好,到最后,双杠班长如果还意犹未尽的话,他就会主动要求讲故事,虽然他是双杠班长,但是跟我们的年纪也差不多,顶多比我们大一两岁,也就是跟贾明亮一个等级的。
他性格开朗,而且军营里面呆久了,很喜欢跟我们一起放松,他心眼儿挺坏的,没事儿就爱给我们讲鬼故事,我由于从小到大耳濡目染,所以没啥感觉,但是那些女生们就不同了,她们天生胆子小,经常被双杠班长吓得吱哇乱叫。
他讲的故事确实挺应景的,听他说,这都是军营里面发生的事情,都是他亲身经历,不过我倒觉得他讲的有点不靠谱,因为有一个以前磁带里面张震已经讲过了,直到有一天晚上,在跟我们聊天的时候,我才被吓到。
那一天晚上很有兴致,讲完了故事后,他还意犹未尽,于是便跟我们聊起了家常,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他一句,为什么这个军区的有个大门一直没开过,我们来的时候要走另外一个门呢?
双杠班长似乎觉得又有了吓唬人的东西,于是便压低了声音对我们说:“这件事儿,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别四处乱说去啊,知不知道?”
我们一起点头,只见双杠班长有些故作神秘的四下看了看,然后这才跟我们说道:“其实这个军区真挺邪的,你们也别不相信,在以前这里曾经是日本鬼子们的补给营地,后来才改成我方军区,那个门,你们注意没有,开在哪儿一边儿?”
我以前也听老瘸子讲过一些关于日本鬼子死在中国后鬼魂作祟的故事,于是便对他说的产生了兴趣,于是便随口接道:“西边儿。”
“没有错。”那双杠班长好像有些忌讳的说道:“那个大门我们私下里都叫它西天门,只要是从那门出去就直接上西天,你们知道是为什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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